他心很坏,那张脸黑得像锅底。
同牢房都小心翼翼,一句话都敢多说,生怕惹他,自找倒霉。
下午监狱放风,林永年照例去倒便桶,料出牢房时脚下一绊,便桶里粪水洒了一点出,偏巧洒在马世奎脚上。
林永年知道闯祸了,心里一惊,连忙向他赔。
马世奎恶狠狠瞪着他,从牙里呲出几个字:“你他妈故意恶心?”
林永年陪笑道:“敢敢!
实在小心,请你原谅!”
“真小心?”
“真真,哪敢得罪大!
,帮你!”
马世奎瞪了他一会儿,忽然露出了笑容:“既然小心,那就算了,用了。”
林永年点敢相信自己耳朵。
马世奎一向凶恶,拿当出气筒,而且今天心又好,按理说应该大雷霆才对,何恰恰相反?莫非他在说反话耍弄?
林永年惶恐安,喃喃说:“……替你。”
“用了,”
马世奎摆手道:“真用了。”
林永年听他说,终于相信今天自己交好运了,忙拱手道:“谢谢大、谢谢大!”
话音未落,马世奎把脚伸到他面前:“你给干净!”
“你说什?”
林永年呆了。
马世奎狞笑道:“你耳朵聋啦?叫你给干净,听见吗?”
犯们在旁边起哄,七嘴八舌嘻嘻哈哈。
“快,味道错哦。”
“让你看得起你,别给脸要脸。”
“大对你另相看,想够着呢。”
“错,你福气哦!”
在一片哄笑声中,林永年感觉浑身血全都涌到了头上,脑袋里嗡嗡作响,似乎里面一颗手榴弹马上要爆炸了。
马世奎催促道:“磨磨蹭蹭干什?!
快!”
林永年站在那儿,双拳紧握,浑身抖。
马世奎凶狠地咆哮:“妈!
给干净!
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