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两败无胜,共死。
这是他们逃不过的宿命,躲不过的劫难。
阿诺德修长有力脖颈上青筋暴起,猖狂地疯跳。
他几乎已经到达极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贪念。
他要享用他、填满他、占有他。
不,他要绞杀他。
阿诺德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度冷静,他金色的瞳眸在狭长锋利的眼廓闪着凛冽的寒光,似乎能刺伤人的皮肉。
他的眼神死死锁住怀中的生命。
“阿诺德,好热……”
喻独活的喉间受不了般出细碎的轻颤,喉骨将皮肤顶出脆弱易折的弧度,嫩白的皮肤全部泛着层薄红。
这是他已经很熟悉了的感受。
从见到阿诺德第一眼时,他就被这体内滚烫的热潮苦苦折磨。
可这不是热期,也不是生病。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非人类之间的灵魂震颤,是相互吸引影响的副作用产物。
热带来的馥郁香气,是保护他生命的屏障,又是引诱阿诺德的原罪。
是充满矛盾的双面利刃,同时刺进他和阿诺德的骨缝。
伤害他们,又切割了他们的距离,让他们无法再靠进一步杀死对方。
“好痛,好痛。”
滚烫、疼痛、危机。
压力逼得喻独活神经紧绷,几乎到了极限,眼角滑过生理性泪水。
脊背颤抖得像被暴风雨揉乱打碎的脆弱蝶翼。
阿诺德,阿诺德。
喻独活双手抖,猫儿似的抓住阿诺德的肩头。
他眼睫轻颤,强撑着精神,望向满眼阴翳的阿诺德。
阿诺德的背后裂开无数缝隙,密密麻麻的触手膨胀、翻滚、蠕动。
每一根都将攻击方向转至喻独活的身躯。
只要他一动,就会被这些狰狞的凶戾的杀器撕扯到碎烂。
喻独活的眼廓被红润色泽揉到湿软,他斜着波光粼粼的潋滟眸子,挑衅般地睨了阿诺德一眼。
他把嗓子故意压低,像是含了一层甜腻绵软的白糖。
“阿诺德,你像我想杀死你那样,想要杀死我吗?”
就像阿诺德失控一样。
喻独活的混乱神经也异常亢奋,充斥着奇异的不真实感和面临危机四伏险境时的谨慎。
“独活!”
耳畔突然传来喻予知满含担忧的呼唤声。
尽管知道了喻独活并不是人类,她也无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的幼弟深入险境。
喻独活这才勉强抽出几分神思,察觉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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