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饺子下车面,她想有个人等着她,为她亮起一盏寻常的烟火。
“好。”
“顾曜知。”
白榆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才松开手孩子气的笑笑,“你背我好不好。”
“好。”
他向来如此,对着她从来只会说好,不问缘由,这是白榆最需要的,她勇气向来少的可怜。
夜色悄静,白榆趴在他宽厚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话:“你哪来的手电筒?”
“学生落在会议室里,我就把它带出来了。”
“我重不重?”
“你吃太少了。”
“……”
白榆尽量表现的无事,一直在他背上说个不停,可是两站路的距离不短,她也实在找不出那么多话题,最后她问:“顾曜知,你想不想看看你给我写了什么。”
站定,两人停在了一棵光秃秃的树下,无风,她只听见了顾曜知干涩的声音。
“对不起。”
“嗯?”
“我看过那封信了。”
顾曜知用了很大力气才说完:“你把它们黏的很好。”
皱巴巴、破碎的、被泪水浸湿的书信,被她重新粘缝的很好,在一张全新的红格信纸上。
白榆顿了顿,侧耳贴在他的身上,声音小小的,“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看了就看了呗。”
“你本来就可以看的。”
但顾曜知显然沉浸在自己的内疚中,感觉自己是自己僭越了,破坏了他们之间信任的防线。
白榆深吸一口气身子向上挺,顾曜知明了,把她往上托了托,被她伶仃的手腕搂住,“你要是真怕我生气就快点回家,外面好冷呀,再不走我就冻你。”
说着她故意伸手去摸顾曜知的脖子,冷与热交织的那一刻,两个人莫名的笑了一下。
被定住的脚步又重新沉缓大步迈了起来,一路畅行到两人家门口,顾曜知自然而然的走到她的门前,被白榆否决,“去你家,你家亮一点。”
顾曜知换了方向,侧着身让她打开了门,白榆在玄关处跳下来自觉换鞋,动作熟稔地打开暖气坐在了沙。
暖风很快遍布了整个屋子,空气一点点变的干燥。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地砖上传来一声“哒哒”
的轻响,白榆躺在沙上朦朦胧胧睁开眼,顾曜知的手还探在她毛衣的下摆里,外套敞开。
两人都愣了一下,扭头朝地上看去,什么也没有,估摸只是楼层建材的收缩声。
顾曜知的手收了回来,问:“要回你家吗?”
向来是他去那边睡,白榆没在他家留宿过。
“就在你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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