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晗呈“大”
字型仰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怎么处理对话纸的事,要是处理不得当,自己将会遇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棘手的情况。
脸皮比城墙还厚,说话从来不过脑子的穆一鸣她不担心,纸上写的其实比较隐晦,是容易引起人的联想,但很有可能是一场误会。
她比较担心的是怎么让温泽相信这是一场误会。
都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就算岳晗心里清楚这事大概率上是一个巧合,但是先入为主,温泽不知道从哪得到的这张纸,要是他已经看过了纸上的对话,把“yh”
和她联系在一起,会不会臆测自己和穆一鸣的关系。
只是凭空想想,岳晗就已经后怕极了。
如果解释不清,只会越描越黑,自己已经在温泽那里出过好几次洋相,不能再自毁形象了。
但是一想到每次碰上温泽,自己都不敢主动靠近,上前搭话,现在明明事情还没有定论,对话也不是自己传的,但岳晗莫名有种被人揪住了小辫子的感觉。
那张纸就像是记录了罪证,让她惴惴不安,她应该是被无辜牵连的,却缺乏替自己辩白澄清的勇气。
特别是当解释对象是温泽时,她的社交恐惧症和别扭的性格就会占据主导地位,使得她顾虑重重,表达能力退化,变得手足无措。
一晚上,岳晗辗转难眠。
第二天闹钟还没响,就醒了。
虽说没睡好,但因为急着解决那个尴尬的误会,她没在家多逗留,连早饭也是打包带上在路上边走边吃。
习惯了掐着时间起床,岳晗大多数的早晨都是紧锣密鼓的,免不了和时间赛跑,踩着铃声到教室是常有的,今天破天荒地早起,竟是为了预留足够充分的缓冲时间,来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岳晗的家离学校挺近的,她平时都是步行上下学。
天刚刚放亮,晨光乍现,还能隐隐看到天边月亮的剪影,路上的车辆还没那么拥挤。
昨天傍晚下了一场暴雨,路上有些湿漉漉的,低洼的地方积起了水塘,岳晗便往有台阶的路上走。
空气中氤氲着薄薄的雾气,天边淡蓝与乳白交织,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这么清幽的景致岳晗眼下却没心情欣赏,她加快了步伐,只想早点到学校。
出来得匆忙,天色阴郁,又没有亮透,岳晗担心会下急雨,就提前撑起了伞。
在离学校还有一段路时,岳晗远远地看到前面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瘦削的人影,躬着身子正四下翻找什么东西,那个背影有点眼熟。
岳晗一路小跑过去,问:“同学,丢什么东西了吗?”
那人在晨曦中转过身来,顺着树叶滑下来的露珠恰好滴落在他脸上。
晶莹的水珠瞬间迸裂,在脸上晕开,流过一道浅浅的痕迹。
在看清那人面容的一刻,岳晗感觉心跳都漏了半拍。
这条去学校的必经之路,晚出的她一般只能感受到车水马龙和步履匆忙,即使在路上碰到认识的同学也顾不上打招呼。
今天,她揣着心事,迷蒙清冷的空气让她显得格外清醒,期望遇到一个认识的人结伴同行,但真的出现的此刻,却像是在梦境。
站在梧桐树下的温泽有一半身体都处在树荫的掩映下,斑驳的树影在雾气的渲染下像是描上了一层水墨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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