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尔月心虚的不敢看简韶和眼睛。
手臂伤口传开一阵刺痛,她低头看去,伤口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流出的血液已蔓延到了手背。
她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去摸兜中纸巾,刚拿出。
淡淡的中药香忽而飘来,眼前黑影挡住,紧接着,男人强劲的大手不容反抗扣住她的手腕,手下动作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连说出的话也冷冰冰,“疼就忍着。”
一整瓶的矿泉水从手臂上方洒下清洗伤口,辛尔月只是皱了皱眉,没喊一句疼。
干净的水流混着血水哗啦落到地上,溅到两人小腿。
矿泉水储水过半,简韶和脸上神情才缓和些许,冲水的水流也小了下来。
余血冲干净,矿泉水在空中飞旋一个小弧度,精准投入垃圾桶。
简韶和攥她手腕的力度加大,带她向道路另一边走去。
小路荒凉,光是站在这里,就能感受到人迹罕至的寒冷。
他从挂在枝丫上的包里拿出一块医用棉布。
辛尔月赶在他把棉布捂在伤口前先一步开口,“我自己来。”
简韶和手腕一转,绕开她伸过来的手,不由分说帮她细细擦拭手臂上的水珠。
他越不说话,辛尔月心越一点点往下沉,生怕他什么时候爆。
直到他撒上药,帮她把伤口处理好,辛尔月也没等到他说一句话。
他收拾好一切,把垃圾装进塑料袋随手扔到包里,抬眼深不可测盯着她,目光阴森森的,似是等着她先说话。
辛尔月睫毛眨了眨,不清楚他什么用意,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简韶和对手臂伤口清理的手法堪称完美,即使缠了三层依旧透气舒适。
而他眼中的那股凉意,也渗过纱布直冲她的伤口。
辛尔月被冻麻了的指尖动了动,反应过来,是在等她道谢吗?
“谢谢。”
简韶和眸底的光黯淡一个度。
答错了。
辛尔月身体向后倾,舔了下嘴唇,又回到最初他跳过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在这?”
这回简韶和倒是回答很快,舌尖顶了下腮帮,手插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她当即辩解,“我不是这个……”
简韶和前进一步,直勾勾捕捉住她慌乱的双眼,“这个地方只有你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