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妍来医院的路上,无意看到徐砚清手机里的信息,因为有提示音,所以她看了眼。
如果没看到该有多好,后来想想,还是应该看到。
命运也许就是这般造化弄人,卿妍其实一直是伪装强大而已,掩埋的内心支离破碎,她清楚地知道与徐砚清的感情不是势均力敌的。
因此不敢托付依赖,不敢内耗。
徐母来学找她的前一天已经找过卿义,卿妍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也无法判断卿义的死亡到底和徐母有没有关系。
还不完的赌债推走了家里所有可靠的亲戚,到现在也只有她一人为卿义送行。
卿妍的双臂耷拉在两侧,思绪万千,心中横入一根刺,细小的刺。
她用尽力气去拔除,可现连够都够不到。
交汇的多种情绪疯狂地冲击大脑,卿妍一口气没缓过来,倒在徐砚清怀里。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徐砚清深邃的神色如翻涌的海水,却见不得曾经的波光粼粼,眉宇间的黯淡在接触到卿妍的视线时稍稍敛了些,他紧握着她的手,“我知道你没胃口,稍微喝口粥或者喝口奶。”
卿妍接过牛奶,她不能倒下,至少在卿义入土前。
“我想吃点面包。”
徐砚清撕开包装递给她。
卿妍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病房略显空旷,面包塑料包装纸的碎音格外突兀。
她不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好在徐青周叫走了徐砚清。
秦蓁也在病房门口,她给了徐砚清一个放心的眼神,“我去陪陪她。”
徐砚清眸光微暗:“谢谢。”
徐青周交给徐砚清一个u盘,“车载录音和监控。”
“嗯。”
卿妍晕倒后,徐老打电话让他回去,把拷贝好的录音和视频交给他。
徐青周的胸口隐隐疼,徐砚清和卿妍的今日正是那时的他和秦蓁,当年他夹在母亲和爱人面前左右为难。
两个女人不停地吵闹,他既舍不得爱人,又舍弃不了家族富贵,最后矛盾误会加大导致两人分离。
没有变的是母亲,无论是多年前还是现在都那么嚣张跋扈,只在乎利益得失。
重逢后的秦蓁收起了锋利的棱角,从不向他闹,即使偶尔有争执,她也不会像以前与他非争个对错。
徐青周释放长久压抑的情感,“用得着备份吗?”
徐老吩咐:“你亲自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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