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脑门,这句无意识地抱怨多少显得有些不知好歹。
接着我解开安全带,侧身拥了上去。
因为是在车里,空间狭窄拥挤,完全伸展不开。
所以这个拥抱的姿势有些别扭。
我不得不侧身勾着他的颈背,我的鼻尖几乎触到了他的耳垂。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我的关注点显然有些与众不同。
我凑在他的衣领边吸了吸鼻子。
在我的想象中,晚上十一点才下手术台的人应该一身汗臭味。
以前肖重给我看过骨科医生的手术视频,钢钎、锤子、老虎钳,敲敲打打跟木匠、石匠差不多,真的是技术加体力活。
这一天干下来人都该馊了吧。
可我在他身上只闻到了淡淡的香皂味。
就是那种老上海硫磺皂的味道。
“你竟然还抽空洗了个澡?这也太厉害了吧。”
面对我一脸真诚的惊叹与佩服。
吴越临显然并没有感到开心和骄傲,他推开了我,一只手扣在我的头顶上,像是要拍掉我的智慧一般,接连扣了三下。
“陈晨,你这人呐……”
他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
“走吧,先去吃东西。”
他说着,拉开车门下了车。
副驾驶车门打开的瞬间,一阵寒凉的夜风涌入车厢,吹散车厢内仅存的温热。
我笑嘻嘻的把车子熄火,下车落锁,紧跟在他后面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去,拽了拽他的胳膊。
我指着第十九中学的牌匾对他说,我高中就在这里读的,这附近我很熟。
接着我如数家珍地告诉他前面巷子里的夜市小吃摊有什么好吃的。
椰汁黑糯米冰粉、竹签烤肉、骨汤汤菜、铁板烧……
可是我很快就被打脸了。
这条巷子,越往前走越黑。
空气中没有熟悉的烤肉香味,也没有一排排亮着灯光的夜市棚子。
呃……
“你有多久没有来这附近了?”
他问我。
多久?我努力思索着,上一次跟几个朋友在这里吃宵夜,好像还是大二暑假回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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