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会在挣脱之中被生生撕断一臂。
但封薛礼没有。
他提着灯的手腕一转,灯火在杆头划了一道晃眼的圈。
光圈所划之处,威压外放如斩铁利刃,连罡风都生生割开。
那缠住他的罡风骤然一断,他一把收了手掌,像青烟一样瞬间消散在风里。
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院子另一角。
大阵不成时就会崩塌消殒,而这动静就是崩塌消殒时的一种反噬。
封薛礼身形如烟,避开得恰到好处。
而树下“点召”
大阵聚气的澎湃灵力却无处发泄,像看不见的海潮,长啸着朝四面八方轰然而去。
那道爆裂之声就是这时响起的。
乌行雪抬眼便只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澎湃之力,他下意识就要抬手相击,就感觉自己被人整个护进怀里。
萧复暄肩背冲着高树和崩塌的大阵,一手拥着他,一手握着长剑一转,背向身后横斜一挡——
锵!
就听金石相撞的尖锐脆响之下,火星自剑刃迸溅而出。
那澎湃的灵力就这么被他强挡于剑气之外。
飞溅的火星灼热晃眼,乌行雪眯了一下长眸,听见萧复暄紧搂着他,生涩的嗓音沉沉响在耳边。
他说:“乌行雪,你怎么下得了手?”
分灵之痛非常人所能承受,即便是仙也如同活撕一般,肝胆俱裂。
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
乌行雪张了张口,发现无言以答。
因为他说不出什么来,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如此,是因为什么才走到给神木“分灵”
这一步上来。
但某一瞬间,也许是因为刚刚那个“点召”
大阵多少起了一些影响,他隐约感觉自己脑中似乎闪过了一些事,只是匆忙之下没能捕捉住。
梦铃的作用之下,那些记忆就像蒙在一片巨大的黑色幕布里,如今因为封薛礼的“点召”
阵对雀不落的这棵巨树有了几分刺激,而这种刺激又落到了他身上。
于是,那黑色幕布似乎隐隐要掀开一隅。
乌行雪怔了一下。
怔愣之间,他忽然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味。
怎么回事?乌行雪眉间一紧,问萧复暄:“谁的血,你的?”
“不是。”
萧复暄答。
他们猛转过身,循着血味看去,发现是封薛礼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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