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落红散?”
“那干嘛要浪费解药,主子你明明知道普通的解药对她根本没有作用,咱们还是走吧,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随便找个男人当解药就好了。”
段宴尘眼神挣扎了半瞬,似乎是被说服了,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宋南嘉这个时候身子再次刚刚的发烫,连带着脑袋都痛得不行。
她望着段宴尘背影,想要去求求他帮帮自己,可是她恍惚又想起来,一年前自己中药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自己种的普通的春药,又心悦沈寒舟,心心念念想要嫁给他。
便打算顺水推舟。
可沈寒舟一盆冷水将她兜头浇成了落汤鸡。
他说,普通春药而已,一盆冷水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公主不必非要侮辱他。
甚至还说自己水性杨花。
段宴尘此刻一定也是这般想自己的。
自己今日在马车上已经丑态毕出,他心里定然是嘲笑自己的。
想到这里宋南嘉目光落在房中东南角处放置的一个铜盆架子上。
眼前是初夏,天气还有凉。
她突然发了狠一般端起了水,打算像之前沈寒舟对自己那般,兜头浇过。
“凉水无用!”
段宴尘虽然打算离开,但是眼神余光一直留意着宋南嘉的动作,第一时间钳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雪浸道,“你先离开,我自有分寸!”
雪浸再傻也知道主子要为了这么个女人献出自己的清白了。
他顿时欲哭无泪。
“主子,你对公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必再牺牲自己,你难道忘记了您今日是怎么被绑走了吗?”
“闭嘴!”
段宴尘闭了闭眼,语气低沉了三分,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雪浸不敢再劝,面色讪讪地跳窗离开。
屋内顿时陷入了寂静。
窗外只剩下聒噪的蝉鸣。
“太傅——”
“唔——”
才见扶桑日出,又看曦驭衔山。
艳阳高照直至月华倾泄。
庭院中,枝叶微颤,月光被轻轻松松撕碎,纸屑般窸窸窣窣洒落,呜呜咽咽的轻颤声在浓墨一般的黑夜中被淹没,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月色清冷渐渐褪出了黑夜,凌晨的还未升起的太阳似乎钻进了锦被,意识渐渐模糊的女子皱眉,被烫得浑身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