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着的男伴倒还算单一,大多都是一个五十岁左右外国老男人,但是也有那么两张,老男人变成了阳光型男,而且是中国人,翘起的嘴角尽现喜悦和满足。
这个男人很眼熟。
陆远寒的常态就是表情淡淡,深不可测。
肖亦臣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轻易能捕捉到那一丝的与众不同。
尤其是他站在落地窗前喝水的姿态,挺拔颀长,却清减落寞,侧脸的线条分明,弧度却僵硬紧绷。
见惯了他清冷淡漠示人,杀伐决断待客,独独没见过他对着窗外敛眸出神。
肖特助放下文件,出言安慰:“她总会回来的,六年你都熬过来了,不过再等几个月的时间。”
说完他就在心里“嘶”
了一声,陆老爷子够有能耐的啊,不做司令好多年,动动嘴皮子仍能把自己生意横扫亚欧的儿子关在笼子里,束手无策。
这是铁心要把俩人掰了啊!
小姑娘不回来,他也过不去。
陆远寒勾着唇角喝水,有时候,几个月的时间远比几年要残酷。
她在那边的号码,早就传了过来,等最后那点笃定也被消磨殆尽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拨了过去。
深夜的凌晨,那边正是周日的中午。
她接起电话时声音一如既往的欢快,还是懒得动脑子,不看号码,随口一句尾音上扬的“hello?”
硬是让他顿了几秒。
背景里有清脆的刀叉撞击声,和愉悦的交谈声,她又一向喜欢热闹,何况是周日,大概是在吃早午餐。
她在那头又随意喂了一声,他才淡淡道:“是我。”
隔着浩瀚的太平洋,他都能听出她呼吸停滞时微微的抽气声,这个反应让他禁不住有些嘴角弯翘,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半晌她才低低的问了一句:“你有事吗?”
陆远寒唇角也渐渐压下去,敛了敛四散的颓意,问:“什么时候回来?”
她就又没了声音。
再后来就传过一道飞扬的声音,张口叫她快点,熟悉的音色,熟悉的汉语,比那日在酒吧挑衅的时候要张扬很多。
她清脆的“哎”
了一声,转头对他说话时却又仍旧闷闷低低的:“好像和你没关系吧,没事我挂了。”
几个月的时间,甚至不用几个月的时间,她再回来,就不是一个人了……吧?
肖特助见这样安慰没用,只好改口劝他:“你分散投资玩的好,那就试着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况且,你手里大把的工作可以玩,大把的钱可以赚,大把的剩余人生可以自由操控,为什么一定要专注于她一个?这种风险指数只增不降而且完全无法规避的投资,你一向不碰的,这是你一贯的原则,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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