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懂事地点点头。
“对了大眼,你不是护送你翁翁的骨灰回真定皇赞山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哥哥,我还觉得慢。
过了黄河,王队将给我买了一匹骡马,我骑着直奔真定,日夜不停,七八天就到了皇赞山下。
我把大父的骨灰埋在亲族坟旁,磕了三个头就走了。”
“走了?”
“实在待不下去。
我家里人全在那些土堆里,只剩下我一个活人,瘆得慌,待不住。”
刘国璋长叹一口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下了山我就只想回东京城,回到哥哥身边。
可是王队将给我买的骡马,给累死了,我身上又没有多余的钱,只好走着回来。
走了几天,看到一队骑着马的人,打着旗帜,吹吹打打。
路人说是出使北辽,给北辽国主祝寿回来的使团。
直娘贼的,我跟大父等人在边关跟北辽契丹狗拼得你死我活,这些家伙居然去给契丹狗的国主祝寿。
我寻得机会,偷了他们的一匹马,日夜兼程直奔东京。”
刘国璋大吃一惊,大眼,你也太猛了。
不过很符合我口味啊。
“你骑的那匹马呢?”
“我在白马津过黄河前就放跑了。
过了黄河,我换了衣装,雇了骡车,走了两天到了东京城。”
还算你聪明!
那些军马都有记号的,一旦被查到很麻烦。
“今天下午刚进东京城,就听到哥哥跟鹏举在玉津园大展神威的事迹,恨得我,为什么不早到一天,也能跟着哥哥杀个痛快。
我先去约定的外城西厢法云寺,在那里留下印记,然后转进内城。
一边打听哥哥的事迹,一边找哥哥的踪迹。
哥哥跟鹏举在伽蓝寺大破无忧帮的事,茶馆瓦舍里传得沸沸扬扬。
我就在想,无忧帮肯定会找哥哥寻仇,我跟在无忧帮的屁股后面,说不定能找到哥哥。
正巧,听到仁和酒楼无忧帮跟人打起来,我就连忙跑过去,结果还真遇到哥哥。”
“确实是天意!”
仁和酒楼前,要不是张猛突然出现,自己就真得生死未卜。
就算无忧帮众一时半会被唬住,不敢动手,很快就追上来的那些河西家杀手,自己也吃不消啊。
“吱呀”
一声门响,一位十三四岁的丫鬟走进来,鬓如乌云,面容娇嫩清雅,看到刘国璋半坐着,惊喜道:“恩公醒了!”
();() 恩公?
不是你们救了我吗?怎么还叫我恩公?
丫鬟看到刘国璋一脸疑惑的样子,连忙解释道:“恩公,你不记得了?川湟街口,你从杨鼠头救下的那一家人,我就是那个丫头,许细娘。
“哦,许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