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在你公司附近等你下班,中午和晚上都可以,一起吃顿便饭。”
出了住院部大厅,方晏回过身看向身侧的人,时光对她垂怜,眼前这张脸比二十多年前显得微老,却依旧美丽。
可是,已经在记忆里模糊又陌生。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
“你和周沁还好吗?”
“很好,没有无关人士打扰,生活平静。”
孙舒文脸上出现恼意:“阿晏,你一定要这么跟妈妈说话吗?”
方晏嗤笑一声:“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如今在新区另有儿子。”
“那怎么能一样!”
是不一样,他可以被弃之如敝履,对方却能够尽享无血缘关系的母爱。
孙舒文知道,不管如何,他不会答应一起吃饭,眼前是自己能够抓住的机会。
“今天听你们的谈话,你不打算接手方氏?”
她观察着方晏的表情,无波无澜,事不关己。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么大的集团,你……”
“再大的集团,跟我没关系,与你更没有什么关系。”
方晏望过去,不理解她怎么会来说服自己。
可以是方南振,也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该是她。
与付芸的牵扯,无论用怎样的利益来置换,他的答案永远一样。
孙舒文从原先的情急之中回过神来:“我知道,你现在长大了,做决定有自己的想法。”
不耐烦的情绪抵达顶峰,他眸色也冷了下来:“还有事情吗?”
“没有了……”
孙舒文说道,“这些年,妈妈知道对不起你,也亏欠了你很多。
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你爸爸今天提起,你不喜欢他介绍的女孩,我理解,周沁是个好孩子,希望你们能够越过越好。”
方晏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借你吉言。”
下午四点左右,结束公司的会议后,方晏回到办公室。
手机上收到让人查探的最新消息,如自己所料,孙舒文来探视方南振,并非心血来潮,也不是什么旧情人间的冰释前嫌。
她如今的夫家,家中和企业掌事人,也是她此生真正法律意义上的丈夫,前两年便久病缠身,把公司交给了儿子打理,让她这位继母从旁协助。
为此,找了懂风水的人,孙舒文特意改了名字,在原本的“孙舒”
后面加了个“文”
字,希望事业生活能够如意。
可如今,那人的情况并不乐观,这些年的平静局面即将被打破。
孙舒文的处境大抵明了,药企和家产都是对方儿子的,她能分到的屈指可数。
找方晏,是为了给自己觅一份更为牢靠的出路,还是这些年亲情所致,促使她想要修补彼此间的罅隙。
他对前者抱有更大的信任度,并非天性对感情悲观,只是要指望一个抛弃孩子的人,这种猜想他宁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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