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宗格环在她腰间的手收紧,虽然他听不懂,但是女人咬牙切齿的表情告诉他,肯是骂他的话。
宗格来了兴趣,她从来都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难得这样耍性子,他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没什么,继续学吧。”
刘楚楹脸上闪过心虚,默默翻了一页。
宗格扯开嘴角,倒是也没逼她,反正有了开头,后面的也就收不住了。
终于,在宗格随手一指指向那篇《蒹葭》时,刘楚楹有些绷不住了。
“换一本吧。”
她实在没办法当着他的面解释,只能赶紧合上了书,又随手拿了一本《南华经》,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顺畅多了,宗格听得认真,不仅是在认字,还尽力去理解这其中含义。
没有夫子会不喜欢好学且聪明的学生,刘楚楹知无不答,见篇幅实在太多,恐不能一次性跟宗格讲完,就精简了些。
宗格认真的盯着她的脸,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话多,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难言而喻的神采,灵气动人,他想这才是真的她,而不是用乖顺柔弱将自己堆砌起来。
“所以为什么要去管一条鱼快不快乐?”
宗格眼中闪烁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刘楚楹:“”
简直是白费口舌,不过他们这些人直来直往惯了,也难怪不明白。
她重重叹了口气,只觉口干舌燥头晕眼花。
宗格自然是不学了,忙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取了他的水囊给她。
刘楚楹有些犹豫。
“你嫌弃我?”
宗格语调拔高,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
话都到这份上了,刘楚楹哪敢不接,当着他的面胡乱灌了一口,宗格这才换了脸色,不过见小羊羔那委屈巴巴的表情,宗格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硬是将她从温暖舒适的屋子里带出来陪他奔波,他总归是亏欠她的,眼下却这样逼迫,她还这样乖。
宗格满心愧欠的去亲她的脸颊,不放过任何一处,亲得刘楚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脸上也都是他的味道,好不容易熬到日落,到了歇脚的地方,她才能让月桃取来水给她擦脸。
接下来的几天皆是如此,宗格就是铁了心要跟她挤在马车里,一赶他,他就美其名曰说要学中原语,一学就开始动手动脚,烦的刘楚楹不行。
看得纳钦是啧啧称奇,谁能想到铁血凶厉的宗格大王,也会有这样死皮赖脸缠着女人的一天。
可渐渐的,刘楚楹就不再把他往外推了,不为别的,这越往北边走,就越是寒冷。
短短几天时间,刘楚楹已经披上了厚重的大氅,分明马车四面都用棉被塞得严严实实,可刘楚楹还是觉得冷,人也虚弱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在瞌睡中度过。
月桃也冻得受不了,刘楚楹心疼她,就把宗格叫了出去,让月桃进马车里御寒。
宗格也不会小气得跟她的女奴过不去,不过是担心没他在,她会更冷更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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