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躲到四方馆暗处,崔岫云忙问:“如今你可还好?”
“嗯嗯,没有人欺负我的。”
邱邱笑。
“殿下怎么了?”
她忙问。
邱邱环视了四周,趴在崔岫云耳边轻声说:“昨日在宫中书库翻书,灰尘大,殿下从前得过疫病,肺上不好,回来之后就咳了许久,那时就有些发热了。
昨夜宴饮,陛下白日跟瑾王聊书兴起,让他坐在了殿下前头,又逾制给瑾王用了琉璃杯盏,有大臣骂起来了,陛下不怪那人,反倒骂起殿下为储君却让臣下坏了礼。
昨夜下雨,殿下被罚在殿外单衣跪了一夜,所以就病成这样了。”
即使如此,若他今日不来,皇帝即刻就会派上江南世家的人接过这差事,来了也不能失礼,否则更要被言官骂死。
“皇帝好好的,怎么又为难起他来了。”
她皱眉望着赵钦明的门。
争斗
皇帝接见使臣的日子还在三日后,今日是四方馆的宴席,算是为这帮人接风洗尘。
邱邱看着御医从赵钦明房间之后给崔岫云使了个眼色,崔岫云见四下无人之后才轻轻敲了敲,也没等到回应就推门进去。
方才御医给赵钦明针灸过,歇息半个时辰后症状缓解了不少,他才起身还未披上内衫,听到推门声皱眉转头,对上崔岫云瞪大的眼睛,忙扯过外袍遮掩住。
“你怎么不穿衣服?”
她转过身撇嘴。
“是你闯进来,”
赵钦明开始着衣,“在鬼市劫持你的人,是他?”
他在说络素,崔岫云点了点头,赵钦明问:“何时认识?”
“小时。”
那就是知道她是谁。
“有何交情?”
“救过他一回。”
“为何不跟他走?”
崔岫云回身时,他已经系好腰带,她挑眉:“殿下知道了他想带我走?”
“不干你事。
他如今还是想带你走,去大姚?”
她笑:“干你底事。”
赵钦明斜觑她:“你就这么想当萧贵妃的马前卒吗?来这儿干嘛?”
“一个卒子,当然是迫不得已,”
她回怼了一句后,又平和了语气说,“此前同殿下提过,或许能知道苏协伯父之死缘故的线索,我已经接她到了京城。”
他已经不惦记这件事了,忽而提起,愣了愣问:“然后呢?”
“请殿下帮我一事,我父亲不能去安抚那些闹事的儒生,他已避世多年……”
赵钦明打断了她:“你想以此为条件的话,还是罢了。
他这差事是萧贵妃亲自替他揽的,是江南世家举荐的,从头至尾想利用他的不是本宫,本宫也管不着。”
“可……”
他腿上还是疼得发麻,想要走出房间,正路过她时没看见身前的软凳,愣生生踢了一脚,腿一下软了下来。
抱住差点要摔下去的赵钦明的时候,崔岫云差点跟着一块儿摔了,咬着牙说:“站不稳还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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