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她端起茶盏抿了口热茶,“周浦不是最大的老板,他后面还有人。”
金昭没想到自己费了些心思才查到的东西,远在皇城的小皇帝却早已一清二楚,难免好奇:“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徐依想起艄公何二的话,慢悠悠道:“周太守很有钱,连底下县城的百姓都知道他家里宅子修得都快赶上皇宫了。
朝中官员俸禄都是死的,就算他借着各种由头牟利、受贿,也富不到这个程度。”
每年各地都是挑最好的东西献到她这,而周浦小小一个太守,喝得茶叶都过她这位一国之君了,他不应该叫周浦,应该改个名,叫离谱。
虽是自己调查得八九不离十的事,金昭还是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哎。
你说,这周浦在许郡,玉笙楼却开在南溟,两地距离也不近,他为什么非去那儿?有没有可能是搞错了?”
徐依唇弧微弯,轻蔑一笑,放佛在笑他是个笨蛋。
金昭翘着的腿放下了,她又翘了上去,双手抱臂,慢慢阖上眼,“远,才不引人耳目。”
“玉笙楼的赋税似乎也没少交,当官的私底下从商,也不是什么死罪,你……”
金昭的后话被一个凌厉眼神制止。
徐依睁开眼,目光精湛的盯着他:“周浦就是个替死鬼。”
这一点金昭猜到了,却没有查到。
从种种迹象来看,玉笙楼真正的幕后之手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从楼里最开始出现的那个当家的,到现在跟他来看货,喜欢带面具,身挂金色铜子的贾老板,都不是真正的老板。
而这一个又一个替死鬼,只有一个目地:保护玉笙楼真正的主人。
“说起来,那位太守确实张扬,家里的老夫人做寿,搞得声势浩大,请了不少人。
啧,这么搞,就不怕风声传到你耳朵里?”
“山高皇帝远,这是料定我的手不会伸那么长。”
徐依说,“且越张扬,牵扯的人就越多,闹出事的时候,越查不到那真正的幕后之人身上。”
当然,周浦狗胆子敢这么大,还有个原因她没说。
她不过是个无用的小皇帝,事事都得依仗四大辅臣,好不容易打了次胜仗,还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在外人眼里完全就是侥幸。
一个不能文,不能武的小皇帝,没什么能耐,也根本不会查这些事。
他们就是钻了她尚未亲政的空子,在那为非作歹。
不过没关系,慢慢来,这些蛀虫,还有那些狼子野心的东西,她会一个个,连根拔除。
“对了,”
徐依道,“你带那个人来,是看什么货?”
那人虽非玉笙楼老板,但肯定也是个人精,不费点脑子,骗不过来。
金昭拨下手中血檀串子扔过去,“自然是好东西。”
徐依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黎国的东西,血檀。
稀罕,你还有这个?”
“以前在海上免不得要去沿岸的地方待上些日子,搞搞货。
这东西看着不错,做成成品能卖出个好价钱,我收了些放在这里,没想到真把那个贾当家给骗了过来。”
提到血檀,徐依就不由想起萧云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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