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玉瓶插白梅,点烛温酒。
身上薄衫结了冰霜沾了风雪,一入暖屋使化湿衣。
湿衣贴身犹为不适,便要褪衣换锦袍。
不巧,飞雪替池玖忆推开了雕花门,伸至半空欲叩门的手一顿,呼吸一滞。
素白湿衣已半褪,双肩胜玉雕,如瀑青丝未遮右肩上那咬疤,晃眼得厉害。
池玖忆似乎能感觉到什么不该说的。
一感人来惊愕回,急是挥抽紧闭门,湿衣似水滑下玉体,快把衣袍身上披。
白清大意了,何止是大意,简直是犯了个蠢。
九意躲于一角,默默欲翻窗逃离,猛然被提着后颈至面无表情的白清面前。
九意微弱娇喵一声,试图逃避。
白清毫不留情:“吃里扒外。”
九意瞬间可怜巴巴了,伸爪空抓一下。
白清丝毫未被打动:“你就是池玖忆的东西,孽畜。”
这可能是自十五岁的那次“滚”
后,两年来白清骂得最狠的话了。
白清平生以来无论动口与动手,皆不动粗,偏偏每每动粗皆因池玖忆。
黄花梨木雕花门一开一闭,九意惨喵一声被扔进尚怔着的池玖忆怀中,而池玖忆只来得及看清白清绝情的背影。
许久后,两两相视,池玖忆不禁哑笑一声,轻放下九意,便是细叩屋门。
“瓷人,让我进去。”
霜风打身,这便是白清的回答。
“瓷人,你还有没有心了。”
白清许是想冷嘲回句“有,活蹦乱跳呢”
,但仅紧抿薄唇静理香炉。
兽炉闲拨尽,松明火。
“瓷人,你理理我可好。”
“瓷人,你看我一眼吧。”
“瓷人啊,我的瓷人,你怎不愿理我了。”
白清着实被叩门与池玖忆的声音扰得心烦,一杯温温也未饮便上床。
“瓷人,让我看你一眼好不好。”
白清全穿缩入了被褥中。
许久,池玖忆轻呀一声,不由一笑:“真不理我了。”
才闭眼,白清须臾醒神,转身半撑起,被褥过腰,还未能走一步,细腰被人轻揽。
“别碰我。”
话者未落,反应过来已是跨坐到池玖忆双腿上,腰处还放着手。
白清:……
双手搭在池玖忆肩上,白清认认真真注视着池玖忆,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