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见她一袭白色丧服,头戴白花,原本欢快的声音也压低了些:“姑娘随我来。”
两人跟随着店小二进了客栈,绕过前院走上二楼来到了一间角落的包厢前。
“这是姑娘的房间,姑娘有何吩咐喊我便好。”
茯苓点点头,递给那店小二几枚铜钱:“店家辛苦了。”
那店小二顿时喜笑颜开,欢欢喜喜地下楼去了。
宋晚意推开门,只见里边摆着一张圆桌,四周有圆凳零零散散地摆着,里屋只有一张床,床边是两张软榻。
“这简陋了些,姑娘暂且忍一忍,明日到了京城应该能好些。”
宋晚意莞尔一笑:“我觉得这挺好。”
她本就瞒着阿娘和哥哥入京,身上带的盘缠也不多,日后还得好好考虑考虑生计问题,能省些也是好的。
主仆二人简单将屋内收拾了一番,也变得有些温馨。
片刻,芍药便带着晚膳进了屋。
宋晚意望向窗外,才现天色已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几人一同坐下,欢欢喜喜地正准备用膳,忽闻到熙熙攘攘的争吵声,紧接着便听到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大门的窗纸上映出来来往往的人影,又闻几声低声不清密语。
芍药顿时警惕起来,她紧握腰间佩剑,紧盯着禁闭的大门。
片刻,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门口的人影也消失无踪。
宋晚意有些不安,她站起来正想打开门却被芍药拦住:“姑娘,我先探探路。”
宋晚意点点头,跟在她后边扫视四周。
四周空无一人,角落的大窗敞开,雨水打湿了地板,潮湿的木板散出淡淡的霉味。
“姑娘,血,血……”
茯苓大惊失色,紧紧抓住宋晚意的手臂。
宋晚意顺着茯苓的目光看去,只见大窗旁边的木桶渗出点点暗红色的血液,融在地上混着淤泥的雨水里。
芍药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一只手紧握利刃,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掀开桶盖。
一个黑衣男子捂着受伤的手臂昏倒在里面。
宋晚意斩钉截铁道:“芍药,带他进屋。”
芍药摇了摇头:“姑娘,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万一追兵回来,反而惹祸上身。”
“此人躲在我们屋前,即便追兵回来现了他,又怎知不会疑心将我们灭口,不如灭迹,当作无事生。”
芍药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将那男子拉起来,几人一同搀扶着他进了屋放在塌上。
茯苓赶紧将那木桶与其他木桶换了位置,又将地上残留的血迹擦净,便又进屋将门锁上。
“呼吸微弱,心跳减慢,唇无血色,恐怕是毛叶轮环藤中毒。”
宋晚意皱起眉,赶紧转头看着茯苓道,“快去将我昨日采的那两颗毒扁豆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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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毒扁豆少见得很,昨日姑娘遇到还说要珍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