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诧异地点点头,照她的吩咐抱着她瞧瞧翻过墙,躲在草丛的后边。
灌木丛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宋晚意没站稳,不由自主伸手扶了一下,指尖触到冰雪上,顿时冻得红。
观察了许久,也不见有人经过,宋晚意再次深深吐了口气,镇定自若地缓缓弓着腰,沿着草丛往静心院走,芍药在身后处理留下的脚印。
还是那样熟悉的摆设。
静心院静悄悄的,一点光亮也没有,看来是睡着了。
宋晚意松了口气,胆子也愈大,大摇大摆地往主屋的方向走。
她挑了扇较矮的窗户,轻轻推开一半,翻了进去。
乌黑一片,没了月光的照耀,屋内显得更加黑暗。
许久,她终于能辨别眼前的食物。
“姑娘。”
突如其来的呼唤将她吓了一跳,她警惕地转头看向窗户,只见芍药半蹲着看着她。
宋晚意比了个嘘的姿势,低声道:“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好。”
说罢,宋晚意便蹑手蹑脚地往屋里走,芍药无奈,只好听话地守在窗户下边,静静地盯着静心院的门口。
屋内是熟悉的摆饰,心中百感交集,宋晚意在屋内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唯独剩下那张半掩着的床榻。
她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微微弯腰,隔着帷幔看向里边。
里边静静躺着一男子,男子盖着厚棉被,床榻前摆了个炭盆。
她快地往里面扫视了一眼,便原路返回,从窗户翻了出来。
主仆二人在将院里三间屋子都找了遍,仍然是一无所获。
宋晩意不知不觉松了口气,突然感到心情有些愉悦,竟是毫无一丝困意,迈着轻快的脚步回了公主府。
两人离开后,主屋内的烛灯瞬时被人点亮,原先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翻身坐起,走到握着烛灯的黑衣男子面前。
“大人。”
男子恭恭敬敬作揖,随即打算点亮其余的灯,却被男人伸手阻止。
“不必,灯火通明,若是被她们现了,那我们方才不是露了馅?”
凌云想了想觉得也是,便点头赞同道:“是。”
“屋内可丢了什么东西?”
叶南风若有所思地绕过凌云,俯身坐在案几旁,拿起桌上的卷宗,漫不经心地扫视着。
凌云举着烛灯跟随着叶南风走到案几旁,把烛灯放在案几上:“倒是没有,也是奇怪,半夜三更,她们来这儿做什么?”
叶南风幽幽地抬头瞥了眼凌云,低声骂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凌云笑嘻嘻道:“属下以为大人……”
“以为什么?以为我会为了她低声下气,哼!”
“属下知错,请大人责罚。”
“罢了,你下去吧。”
“是。”
才拂晓,李靖尘照例上完早朝,而后便去了卷宗库,他知道宋晚意一定又闷在里边。
才到门口,便瞧见那双绣花鞋,果然,他褪去长靴,缓缓走向里边低头认真翻看卷宗的女子。
这卷宗库与大理寺的大相径庭,不过这地板是木制的,比大理寺更加奢侈,也更加精致,仿佛一个私人藏库,进出总要褪去鞋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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