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么了?”
赵钦明问。
崔岫云扶着那床上挂的辟邪纹样木饰,端详了一阵说:“宁瀛或许真是云州人。”
“为何?”
“中原人规矩,窗前挂辟邪符,镜不面窗,免得照见屋外进不来的不干净的东西。
但云州风俗不同,辟邪符会挂床边,镜子照窗,以让屋外鬼神现身退后。”
崔岫云指着辟邪符和镜子说道。
惊惧
姜笙把所有有疑点的物件都记了下来要交给京兆尹,赵钦明看了那两把琴许久后说:“把琴也都抱回去。”
崔岫云顺手就搬起一把,赵钦明皱眉把住她的手臂:“换个方向放,你那样子会弄坏,怎么还是跟从前一样,不通文雅。”
“臣这些年不曾学艺,自然不懂,多谢殿下指点,”
崔岫云有些不耐烦,低声抱怨,“当初若是我会弹琴跳舞,都不用进宫,直接就到教坊司去,如今跳下去的指不定是我了。”
罪臣子女,若是会这些曲艺的就会被选入教坊司,其余的才会入宫做奴仆。
他沉默片刻,而后点头:“这也算是不学无术的好处。”
“是是是,殿下最是文武双全了,去云州几年都是在城墙上弹琴退敌的吧。”
她被他处处刁难逼出了脾气。
这个样子,反倒像少年时多一些。
赵钦明看她生着气把琴抱走,低眉多了些笑意,也是片刻即逝。
将东西清点完后,他们在另一房间里说起了秦宛的事。
姜笙将秦宛在京中的动作细细说给崔岫云听,如今姜笙已经借在秦家商铺订货之举跟他们家的掌柜搭上了线,平日里也能多打听秦宛的动静。
“秦宛进京是带了五十车货物来的,但那掌柜说其中二十车各家铺子接手了,而还有三十车下落不明,且不知道装的是何物。”
姜笙说。
“难道他还敢把兵器运到京城来?”
崔岫云不信。
“不一定是兵器,但他形迹可疑,又借口商事这些天接近了一些大臣。
秦宛在云州时,许多官员护着他,如今他走了,云州的人才敢彻查他家铺子。
而我们便要从他这儿下手,他若真的是私自贩卖兵器和马匹给大姚,便是有反叛之心,入京的动作便不简单,要细查猫腻,也好一举将他拿下。”
姜笙解释着。
崔岫云明白了个大概,得弄清楚这秦宛入京的意图。
赵钦明嫌这儿的茶难喝,起身便要走,姜笙先跟上,崔岫云思绪正深着便落在后头。
她没注意到过路的一个醉汉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手腕忽就被抓住,她缓神过来想抽回手,那醉汉力气却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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