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如炬,曲徵淡淡一笑:“百万是我未婚妻,她要留下,我自当随她留下。”
御非终于露出宽慰神色:“有黑白无常客与曲公子仗义相助,我桃源谷终可力创魔教。”
然他的话,大约也只能宽慰自己罢了。
江湖皆知,收了九幽令的人或门派,还没有一个人活下来过。
方才晚宴不欢而散,众人皆表了态度,只有一人很奇怪,那便是御临风。
按理说事关他的父母与家业,不说担忧,至少也会怕罢,偏偏他坐在那里木无表情,只是握着那方帕子,独自饮酒。
这等事还是留给御非去操心,我甩甩头,匆匆赶去少主房中见慕秋。
大约这种紧要关头,世俗礼法便没那么重要了,是以一路都未曾有人阻拦。
“百万!”
她讶然起身,飞快奔过来握住我的手:“爹爹说你来了我还不信,怎地送个破镖要这么久,白白让我记挂!”
这破镖可害苦我了,我压下心中忿然笑了笑,细细向她打量。
慕秋面上虽是欢喜,眼中却隐隐憔悴,神色颇有些怏怏。
“御临风欺负了你么?”
我单刀直入道。
慕秋垂下头:“没有,他待我很好。”
“那你怎么不开心,你不是很喜欢他的么?”
“嗯……可是……”
她顿了顿,脸上忽地一红:“没甚么。”
做姑娘时,她那副大而化之的性子,比我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厢嫁了人,果然就扭捏起来。
我握着她温软的手,忽然想到九幽令,不由得又郁郁,世事难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的就是眼下这个情状。
“对了,百万。”
慕秋忽地开口:“你还记得那方翠竹帕子么?”
这许多大事纷沓而来,我都忘了和御临风还有那么一出,当下便简单将当日他抢我帕子的事情说了,慕秋眉头不舒反蹙,我奇道:“那帕子不是你的么?”
她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终究笑了笑甚么都没说。
我与她手拉手坐在床边,聊起分别之后的事,又说起曲徵与鸳鸯同心玉,她便被八卦吸引了去。
见慕秋终于开怀了些,我不愿提那九幽令,便让她快活一刻是一刻罢。
当晚我心事重重的回了房,刚躺下不多时,便听门声轻响。
我还道是曲徵来瞧我,一开门却是那名叫小鱼的少年,旁边还跟着那个高个的家仆。
“阿包……”
他小声唤了一句,那高个家仆鼓励的点点头,小鱼走上前来,手中端着一碗参茶,紧张的道:“多,多谢金姑娘晚宴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