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召女儿回,女儿不敢不回。”
云以柔垂着头,敛下眼睫,姿态恭谨,心里却十分不屑。
迟早有一日,叫杨氏摔下马来,看她还怎么猖狂。
“你在王府里做小,想必日子也不好过,毕竟头顶上有个主母压着呢。
你自小作为庶女出生,想必也是知道其中滋味的,难道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翻起身来做王府的主母大娘子?”
杨氏这一番话倒让云以柔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当初做主让她同云潇月一起嫁入王府的也是她,怎么如今变卦变得如此之快。
又联想到前几日云潇月带人回门,那日好像闹得不太愉快。
莫非云潇月同杨氏撕破脸皮了?
“母亲的意思是?”
“云潇月投靠了皇后,这个消息想必容王还不知道吧?”
杨氏捏着帕子,面容上浮起些许笑意,“你回去在王爷耳边多吹些枕边风,务必要让容王与云潇月离心。
最好再多多的想些法子,让容王猜疑厌弃她才好,只要云潇月被休,我一定扶你做王府正妻。”
“这法子我用过了,没扳倒云潇月不说,还惹得王爷不快。”
云以柔犹疑道。
王爷聪慧过人洞悉一切,在他面前说谎用感觉没穿衣服一样,仿佛只是他不屑于拆穿,心里贼慌。
“那是因为你没用对方法。”
杨氏压低声音,低声耳语了番,云以柔才慢慢有了些主意。
晚饭时分,云潇月刚刚动筷,底下人便来通传,陆凛往朱月楼方向来了。
凝珠十分自觉的让人去准备碗筷,正屋的门开着,云潇月刚好能看到陆凛穿过院门走进来。
他刚刚下值,宽下官袍,换了一身清淡的月白色大袖袍,发冠高束用白玉簪挽起,给凌厉冷峻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柔色。
这么看,便知道上天在造人的时候有多不公了。
云潇月起身行了个礼,见陆凛坐下了,自己也从善如流的坐下接着吃饭。
“父皇派你去太医院做吏目?”
这个消息,乍一听还以为谣传。
吏目是何官职暂且不论,本朝的的确确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且父皇遵循旧例,也很难破除规矩。
虽只是从八品的吏目,但是只要一脚迈入了官场,就代表着有往上走的空间。
只不过慢一些罢了。
“今日有人跟我说吏目官职很小,当真如此吗?”
云潇月反问。
陆凛抿抿唇,不知道从何说起。
地方吏目乃是从九品,乃是本朝最小的官阶,上京吏目从八品但也高不到哪里去,是官场上最底层,且毫无话语权的那一群。
官职小为其一,手中无权才是最要命的,人人都可指使,官途尤为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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