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觉得有点尴尬,”
面前的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曲起食指和中指在时川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下“尤其当管家笑眯眯地用眼神告诉时太太,他的脖子后面有一小块吻痕的时候。”
时川很配合地默默移开眼神,同时心虚地咳嗽一声。
或许是因为这次一起和游洲出门的缘故,出行的前一天晚上他忽然变得格外兴奋,然后像第一次郊游的小学生在老婆身边黏了很久。
只是没想到两口子都不是意志坚定的主儿,最后不知道怎么竟然缠到了床上,结果就是第二天差点双双错过航班。
“我可以告诉他那只是你的胎记而已。”
游洲已经比刚才感觉自在了不少,所以即便听到时川的玩笑话也只是嗤笑了一声。
“当然可以,”
漂亮老婆斜睨他一眼“你还可以告诉吴叔他老人家,上面的牙印也只是我的纹身而已。”
时川这回是真被老婆的话逗笑了,他用手捻了一下游洲的发梢,绕着它们在鬓角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可的小圈,“我”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见自己面前的人绷紧神情,从沙发上坐直了。
时川愣了一下,似有所感地回过头,然后见慈眉善目的管家吴叔正在不远处含笑望着他们俩。
而在管家不见的地方,游洲红着脸曲起膝盖,毫不留情地把时川从自己的身上顶开了。
“游先生是个非常好的人,我觉得他和您也很般配。”
内室中,吴叔捧着茶杯站在时川的身边,望向他的眼神温柔而慈,如同望着自己的亲生孩子。
实际上这么说似乎也不为过,毕竟自时川记事起,吴叔就在兢兢业业地为时家效力,他为人忠诚谨慎,对自己着长大的时川更是疼有加。
除去亲生父母之外,世界上最了解时川的长辈或许就是他了。
“我知道。”
时川轻声回答,眼睛却盯着落地窗外的湖面。
刚才一阵拂过夜风,吹得湖畔垂枝颤动两下,仿佛利剪破开水中天幕。
半晌,时川回过头着吴叔,眼睛从梳得一丝不苟的花白头发掠过对方眉间的沟壑,最后落在他手中的瓷白茶杯上,然后微微一笑。
“刚才他送给你的茶叶”
“是的,”
温和的笑意从眼底一点点浮现,吴叔把茶杯放在自己手边的桌子上,然后和时川一齐矮身坐下“小洲真的很细心,我没想到他还给我也准备了礼物。”
“来我这个老头子的眼光还不算太差,”
手指摩挲两下杯壁,吴叔对着时川揶揄一笑“不过我记得当时有个小子可是一点都不乐意啊,”
和一向冷峻的面容相反,时川难得拘谨地笑了下。
“我那时候真的很不懂事,让你和我父母操了不少心。”
吴叔微笑着摆摆手示意他无需这么说,然后轻轻叹息一声,再度向时川的眼神比刚才认真了不少。
“小川啊,你和我说实话,这次回来肯定是不止来散心这么简单吧。”
暖黄色的顶灯自上而下地投射在时川的面容上,衬得他的眉眼格外清晰,也让其中的烦躁无所遁形。
沉默半晌,他终于还是摊开手,把一个东西放在了吴叔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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