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明平日里在观众席上看起来得体又优雅,穿着华丽的真丝裙,会微笑注视着我和迪克的女士,在看到格雷森夫妇尸体的瞬间,下意识吐露的那句“晦气”
?
那样嫌弃,那样厌恶,仿佛在她面前死去的不是两条鲜活的生命,而是,两只下水道的老鼠。
还是,在慌张失措的人群开始往外跑的时候,粗略地、庸俗地,将人群拨开的那些家伙。
这是案现场没错,但他们逃生的迫切程度更像是在逃离火灾,就像鲜红的火焰带来的灾厄下一秒就会将他舔舐殆尽
健壮的男人凭借着自己的身躯与力量,踩踏着、排斥着那些哭喊的孩子与女人。
哪怕他平日里似乎是个口碑还不错的绅士。
夸张地拿起扇子扇掩口鼻的,故作姿态,扯高嗓音吐槽的……
一切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
都如此虚伪。
那是死去的、逝去的、鲜活的生命!
!
!
而不是,路边无故毙掉两只老鼠!
!
!
我在那一刻才意识到这件事,那就是,在他们眼里,格雷森夫妇死的大概不比两只老鼠的死来的更壮烈。
迪克大概也觉察到了这一点。
他或许有点幼稚和天真,但他足够聪慧。
我一个小女孩都能感觉到的东西,他不可能能觉察不出来。
好烦。
我又开始心烦意乱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为什么哭。
是悲痛格雷森夫妻的死不受重视,而是哀叹哥谭人心里居然如此凉薄?
可我和那些人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
我和他们身处同个阶级,我是他们的一员,我是他们的子女……
我会是下一个他们。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