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把我放下来,我没事儿。”
听着儿子的说话声,葛青山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儿,他低下头来打量着葛磊,就在葛磊被他的目光得有些发毛的时候,却听到葛青山问了一句“二蛋啊,你咋个说话是这个调调”
葛磊“”
他满脸不解地着自家老头,不过很快便明白了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现在是一九六五年,不是二零一八年,现在的他只是拐上村儿的一个小屁孩子,不是在中医院干了很多年的外科医生。
他应该说的是土话,而不是这种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葛磊的脸色发白,正想着该怎么圆回来,却听见自家老娘说道“二蛋说的这是普通话,人家城里人都说这话,你也在乡里面当了这么久医生,咋个还这么没见识”
被白珍珍这么说了一通,葛青山也不生气,他抬头着站在桌子旁边的白珍珍,嘿嘿一笑。
“珍儿,你知道的可真多,连人城里人说话都知道,你咋这么有本事儿呢”
被葛青山这么一夸,白珍珍笑了起来,示意葛青山将葛磊放到床上,而她则将饭盒打开,露出了里面已经凉了的白米粥。
“二蛋,你饿了吧,娘给你在食堂打了白米粥,你赶紧来吃。”
说着她便将饭盒递给了靠坐在床上的葛磊手中。
白珍珍这一辈子养尊处优,哪怕是身在农村,也没干过什么活儿,照顾人这事儿她更是不会,自然也不会想到拿勺子来喂葛磊。
葛磊也不在意这些,结果饭盒开始吃了起来。
虽然说葛磊现在已经接受了自己回到小时候的事情,可是本质上已经是六十三岁老人的葛磊着现在要比他小上很多的年轻女人,娘那个称呼怎么也喊不出来。
他有些纠结着着白珍珍,憋了许久,方才从嘴里满挤出来几个字“我没事儿,你别担心了。”
听到葛磊那粗嘎的声音,白珍珍又想哭了,葛磊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然而还没有等他说出来,葛青山见自家老婆势头不对,立马又走了过来,抱着她开始哄了起来。
准备哄人的葛磊到这一幕之后,默默地将嘴巴给闭上了。
他就知道,每到这种时候,自己那个疼老婆疼到骨头里面去的爹一定会去哄人的。
他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虽然吊了水身体的热度已经降低了下去,不过到底是烧了挺长时间,他现在的年纪又小,身体有些亏损,醒了没多久之后,葛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葛磊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屋子里面的电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笼罩着整个房间,葛磊眨了眨眼睛,已经习惯了后世亮如白昼的灯光的他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太适应这样子的光线。
不过想到也只有医院里面有电灯,他们家里面也就只点着煤油灯,相比较那煤油灯的光芒,这灯光已经明亮了许多了。
葛磊脑子里面转动着各种念头,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脑袋似乎已经不疼了。
葛磊估摸着今天先前吊的药应该是复方氨比,那药的效果极好,退热效果非常不错,不过效果好也代表着价格高,一支复方氨比的价格怕是有一毛二分钱了。
别这支药就一毛多钱,要知道在葛磊小时候,粮站里面一斤粮食的价格也才卖到一毛三分钱。
葛磊大约摸估计了一下,自己病这一下子,怕是就已经花去了有四毛钱了。
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在继续想下去了。
房间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自家老爹和老娘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葛磊吃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靠着床头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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