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咬紧了牙,一直感觉到犬齿扎破下唇的皮肤,刻出一道带着铁锈味的伤痕。
晏榕猛地回过身,死死的盯着已经睡熟的诸鹤了半晌,接着狠狠闭了闭眼,再张开时,终于恢复了以往谦谦君子的端良模样。
他当着喀颜尔的面为床上已经睡得开始胡乱变换睡姿的人一寸寸拉好了被角,然后走下床,站直身子,开口问道“在你们来孤是不是十分无用”
喀颜尔将厚重的从床幔由上拉下,夜明珠的光芒便被遮在了帐外。
他微微倾身,示意晏榕出门,随即才跟着走出去,漫不经心的道“殿下乃天之骄子,举世无双之名不仅在大历广为流传,连周边的小国都一一听闻。”
晏榕几乎凉淡的笑了一声,目光在喀颜尔身上定了片刻“孤见你在皇叔身边许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奴家名唤喀颜尔,月奴人氏。”
在喀颜尔督促似的引导下,两人终归慢慢走到摄政王府门口,那里果真有一架早已候了许久的乌木马车。
喀颜尔的五官在月光之中越发显得男女莫辨,他停下脚步,开口道“殿下,请。”
顺着喀颜尔的视线望去,来喜正站在马车旁,时不时焦急又气恼的跺脚。
那是东宫御制的乌金马车,明日他出征南疆,这辆马车也会一并随行。
一去两年。
不知想到了什么,晏榕微微顿了顿,没有立即向马车走去,而是回过身,重新遥遥的了一眼身后偌大的摄政王府。
纵然已入深夜,摄政王府依旧灯火繁盛,珠光宝气仿佛在映照着王府主人的荣宠不衰。
喀颜尔极其不喜晏榕此时的眼神,重新道“殿下,请。”
晏榕终于收回了视线。
他抬步向那辆乌金马车走去,走出几步,又回身了喀颜尔一眼“孤很好奇,摄政王府的下人是否都似姑娘这般大胆,不惧触怒于孤”
喀颜尔扬唇一笑“殿下说笑了,奴家怎敢触怒您。”
晏榕并未生气,开口道“皇叔既已经熟睡,孤有一疑,不知可否请姑娘为孤解惑”
喀颜尔道“奴家
身份卑微,恐怕不能为殿下分忧。”
“或许能的。”
晏榕语气温和,“几年前,孤曾有幸读过一本关于楼兰的史载,那是个沙漠古国。
虽然已经覆灭数年,但据说也曾水土丰茂,百姓安和。”
“虽然那本史载已经残破不堪,但孤翻阅至其中一页,内容恰是关于楼兰皇族的血脉传承之迷。”
他微微停了片刻,缓缓道,“中说,即将继承国主之位的皇子才能被称作喀颜尔。”
晏榕向站在摄政王府门口的人了过去。
那人的神色几不可见的一变,随即扬了扬嘴角“奴家不懂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孤在说,若是皇叔到那本以皇叔的性格,绝不会将你留在身边。”
晏榕言语得当,一派谦谦君子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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