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身份卑贱,郎君的恩情,只怕需得来世做牛做马再还。”
“你都知道了啊?”
沈玉明呐呐坐下。
“我在城中并无多少熟识之人,能够有这般神通的,寥寥无几。”
沈玉明懊恼自己见色心喜,脑袋宕机。
他试图挽回自己所剩不多的面子:“在外面煽风点火的是我的人,可是把他们关在一起下药的人并不是我。”
“哦?”
姜蓉诧异,看向沈玉明。
“那般阴险奸诈的手段岂是我所为,是那云家自己人狗咬狗罢了!”
沈玉明气急,他虽然不择手段,但这种宅斗妇人般的阴险算计他是一向不耻的。
他只不过稍加透露消息,那云家的庶女便将计就计,抢夺嫡姐的婚事。
对于这其中的纠葛,姜蓉也并不在意,她现下只想嫁去汴京寻找仇人。
贺任能够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她姜蓉也有可能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无论怎样,我都要谢过郎君的再造之恩,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真是难以想象,他们早已攀上了云家,要是我嫁了进去,不知会被他们怎么蹉跎。”
沈玉明才不想扯什么贺家云家,他现在只关心自己这段时间朝思暮想的夙愿能不能如愿。
可是美玉有瑕,他又实在难受得紧。
他脑中斗得天翻地覆,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一直打架。
沈玉明倏地打了个冷颤,挣扎着问了一句:“大夫怎么说的,可要我帮忙寻点去疤药吗?”
姜蓉面色凄然,擦了擦眼角的泪,哀叹道:“劳沈郎君费心了,我已经用了很多药膏都没太大用处。
如果治不好,那也是我的命。”
才怪!
她知道他是什么性子,特意挑了这个时间出来见他,就是想一刀两断,以绝后患。
姜蓉借着帕子的遮挡,一双美目悄悄朝沈玉明瞥去。
谁知沈玉明正盯着自己的脸看,吓得她赶紧收回视线。
他这是在作甚?难道这样就能把她的疤痕马上去掉?
看他犹疑的神色,姜蓉心中一个咯噔,前世他可是看见自己脸上的疤痕扭头就走,现在怎么还再三询问。
难道是伤的不如前世丑陋,让他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跟着他自己是不可能做正妻的,她又何必牵扯更深。
对这种一再婉拒都死缠烂打的人,与其纠结,不如下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