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伦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听起来你的嫌疑确实比较大,零星,你有什么可以为自己辩解的吗?”
有一则寓言故事叫狼来了,邓零星觉得自己就像是故事里那个放羊的小孩,前几次他确实是坏人,虽然每次都蒙混过关,但也在无形中消耗着公爵的信任,然后现在冤罪真的落在他头上,他一切解释都会变成狡辩。
所以邓零星干脆不解释了,他伸手搂住格伦的脖子,轻轻蹭着他的脸,嗓音带着一点儿哭腔,“对不起,我错了…”
格伦眼里掠过一丝诧异,“你承认了?”
“嗯…”
邓零星哭着点头,“我说谎了,我骗了大大…其实我刚才是故意把鞋子脱掉的,因为我讨厌穿鞋子…可是,可是…”
他难以抑制地抽噎了一下,“…我头好晕,好痛,身上好冷啊,大大,我难受,都怪我说谎了,我太坏了…”
安德斯眉头紧皱,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什么鞋子不鞋子的,你别转移话题,我们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格伦抬了抬手,制止了安德斯的逼问,他用手背贴着邓零星的额头,“好像有些发烧,是不是感冒了?”
邓零星难受地咳嗽了几声,很可怜地往他怀里钻,“大大,好冷…”
其实他并没有生病,他这个体格不至于来一次地下室就冻病了,只是猫科基因携带者的体温本身就偏高一些,一哭一闹就更高了,摸着好像在发烧一样。
格伦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仔细裹在邓零星身上,抱着他站起身来。
他的语气也温柔了几分,“这里太冷,我们回上面去。”
邓零星乖乖地嗯了一声,又不放心地试探道:“可是,刚才大大说我有…嗯,有嫌疑,那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格伦轻声哄着他:“说着玩的,和你没有关系。”
可是安德斯不甘心就这样让他蒙混过去,“大人,刚才的疑点还没有得到解释,我认为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身边绝对不能有任何隐患,如果不是有叛徒,楚天盛怎么会知道您突然改变的行程。”
“这只是个巧合。”
邓零星都生病了,格伦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陪他演戏,他冷声道,“参加会议的路线本来就会路过万礼商场,杀手只是在路上伏击,并没有想到我们会停车,你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清楚吗?”
安德斯顿了下,“…抱歉,大人,是我的疏忽。”
安德斯脸色不太好看,他当然知道两条路线是重合的,而且原本要参加的会议并不是机密,很多商业伙伴都知道这件事,楚天盛探听到行程也合情合理。
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把邓零星处理掉而已,但公爵实在是太偏心他了,好像不管他身上有多少疑点,都会被无视。
卧室内,大床的古典蓝洒金纱帘被放了下来,遮掩了床头的部分,金黄色的穗子垂落在地板上。
落地窗外太阳西落,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明艳的橙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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