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将手狠狠的抽出,手腕上的金赤东珠镯子微闪,含着尖锐而冷清的光泽。
正如她此刻脸色一般,声冷如冰:“宁才人以下犯上,有失体统。
本宫罚你在此跪上一个时辰。”
容妃扬了扬脸,使了个眼色就带着手绢走了。
留下宫女佩儿站在宁姝言跟前。
她翻了一个白眼,懒懒道:“宁小主,领罚吧。
奴婢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子楹见着她狗仗人势,连忙道:“你不过是一个奴婢,怎么对着我们主子说话的?”
配儿抬了抬下巴,福一福身道:“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宁才人谅解。”
她言语间,仍旧带着硬气。
子楹还想说什么,宁姝言就拉住她的手阻止她。
宁姝言冷冷的了佩儿一眼,缓缓下跪。
紧紧的握着拳头,以指尖触进手掌的疼痛,提醒着自己要忍耐。
不就是跪一个时辰么?但她怎么可能会跪那么久。
宁姝言背打的笔直,哪怕是受罚她的仪态依旧在那里。
她怔怔的着荷塘中含笑伫立的荷花,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清晨的阳光虽然并不毒辣,可是晒得久了依然是汗流浃背。
荷叶上被太阳照的闪闪发光的水珠也在渐渐缩小。
秋乐听到消息拿着伞从琉音殿走了过来,连忙给宁姝言撑在头顶。
儿见状道:“宁小主受罚也要撑着伞,你这样是否太没有诚意了呢。”
子楹连忙道:“容妃娘娘可没说不能撑伞,若是我们主子晒得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吗?”
佩儿张了张嘴,咬咬牙也没有再说话。
倒是宁姝言冷声道:“将伞收着。”
“主子……”
秋月着宁姝言担忧得说着。
“收着!”
秋乐见宁姝言态度僵硬,只要将伞收了回去。
宁姝言跪在石板路上,难免跪久了膝盖会觉得疼,但是她连眉毛都没有蹙一下。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将所有人吓了一跳,佩儿连忙跪在地上,紧张不安的行着礼。
宁姝言见箫煜走进,愣愣的着他,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低低道:“皇上……”
箫煜从未见过她如此,平日里的她都是娇艳动人,此时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的目起来甚是让人怜惜。
箫煜心里发软,连忙上前。
宁姝言动了动腿,却不曾想膝盖正好跪到了石子上。
尖锐的石子隔着裙子依旧刺的生疼,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不知是太疼还是太阳晒的久了,宁姝言竟然摇摇欲坠的向地倒去,索性被箫煜的紧紧的护住了。
“姝言……”
宁姝言只依稀晃到他脸上带了一丝担忧和紧张,就晕了过去。
箫煜高声道:“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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