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他抱着她,笑得像个心满意足的孩子,“我没有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是我的哥哥。”
她的脸一下子褪尽血色。
他似乎感到了她的僵硬,轻轻地笑,就像曾经的那个少年:“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不在乎他……”
是的,只要她不在乎他,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可是她该死得就是在乎他!
心乱如麻。
心乱如麻。
“傻瓜,”
千夜瑾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人是会变的。”
“那么,你呢?”
不经意间,话已出口。
“我自然也变了。”
纵然是预料中的答案,心下还是忍不住发寒。
他笑笑,缓缓握住她的手:“我若是不变,你此刻又怎会在我身边。”
她望着他的眼睛,这才发现,这双眼睛敛去锋芒褪尽霜华,一般得温润如玉,恍若回忆中的那个少年此刻便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她的心,却已不是少女那心如白纸,风来了一场花事,雨来了打碎浮萍,现在的这颗心,满是褶皱,遍布沟壑。
她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
小河尽头依稀坐落着几户人家,显见是安全了。
如今日已正午,贴地的夏风鼓荡着热气直扑人面。
燕灼华拖着酸软的双腿,咬牙走到宋元澈身前三步处。
“殿下看起来颇为疲惫。”
宋元澈坐在竹椅上,风采翩翩,笑着摇一摇折扇。
扛着竹椅的两名家丁都生得膀大腰圆,后面还跟着他的小厮喜旺,更远些的地方几队护卫正快速列队跑来。
燕灼华却是冷笑一声,径直夺过宋元澈手上的折扇,在他疑惑猜度的眼神中,将钢制的折扇柄狠狠戳在他左腿上——正中他被匕首洞穿的那一处。
宋元澈痛呼一声,疼得抱着大腿蜷缩起来;后面的小厮喜旺也是大惊失色,抢上前来,对上长公主殿下却又不敢妄动,只好张着两手又惊又慌。
燕灼华冷眼看着宋元澈抱腿叫痛的模样,嗤笑一声,“还以为你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呢。”
她将那折扇抛在竹椅上,拧身朝正奔跑过来的护卫处走去。
独留宋元澈抱着大腿,疼得缩做一团。
喜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小声嘀咕道:“公子这伤还没好全,又给这恶人戳上一下,若是老爷知道了——定然要了奴才的狗命。”
宋元澈却忍痛喘息着从荷包中取出伤药来。
喜旺见了,一边擦眼泪一边笑道:“公子真是神机妙算,知道那恶女人要伤您这一下,早早备好了伤药。”
他忙接过伤药来,为宋元澈又渗出血丝的伤处涂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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