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时,展斐第一次知道这事,还是因为当时顽皮,惹恼了比他低一年级的郑心心。
郑心心给同班同学出头,威胁他,“再让我看见你使坏,等你嫁给我的时候,你就等着天天跪遥控器吧!”
年幼的展斐懵了,反驳道:“什么嫁给你?你在想什么好事?野丫头!
凶丫头!”
又野又凶的郑心心捞过他的脑袋,在他脸上恶狠狠地亲了一口,“你想不认账?”
那一天,从来没哭过的小展斐嗷嗷哭着回到家,从他爸妈口中确认了这件事,从此对郑心心产生了阴影。
此后每一年生日他都会反思下一岁的自己,但这门娃娃亲,介于两家父母一直没有正式提到台面上,他的反抗也成了大人嘴里小孩子胡闹的笑谈,没了下文。
依舒宁来看,郑心心是否真把这个娃娃亲放在心上还不太好说。
因为据展斐所说,除了小时候威胁过他两次外,郑心心再也没提过这回事。
她跟展斐之间,在舒宁看来,就属于一个平静的来,一个慌忙的躲。
其实舒宁觉得,展斐有点反应过度。
他说了一句:“人家这么优秀,跟你结婚你也不吃亏呀。”
“唉?不必了,我怕她吃亏,我怕我配不上她,委屈了她。
她很好,但我们不合适。”
展斐一连声拒绝。
“你今天怎么现在才来?开学典礼都要结束了。”
舒宁换了个话题。
“啊?我今天本来想翘课来着,被郑大小姐从妙妙屋一路追到了学校来。”
展斐说。
妙妙屋是展斐跟几个朋友的赛车大本营,之所以取妙妙屋这么个名字,还是展斐打赌输掉的结果。
舒宁问:“她那个男团到底要搞什么?”
“我哪知道,她爸公司的新花样吧。”
两个人没去礼堂,直接回了教室。
展斐在3班门口的名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又走过来2班,对着教室里收拾桌子的舒宁说道:“我找老班换下吧,我要跟你一个班。”
“随便你。”
换班这事从小到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舒宁早就习惯。
第一天除了开学典礼外就是点个名和分教科书,对高三来说,新书不多,多的是厚厚的参考书和课外辅导书。
以前舒宁对学习的态度比较随意,成绩也一直不上不下,现在身上有了点担子,偶尔会想想,得好好为高考准备,所以这些他以前不爱碰的习题集都成了宝贝。
展斐在门口看了一眼,径直走进来靠在他前座的桌子上,望了一会说道:“等会放学出去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