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审视着森鸥外的神情,轻声先开了口:“森先生,知道我不会为此高兴的,对吧?那为什么要将这张许可证展示给我看呢?”
没有绫辻行人的短信,他也会在看见这张许可证的瞬间,意识到森鸥外拿织田作换取许可证的计划……这又是一次关于“最优解”
的教导吗?
“……”
森鸥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太宰,再过两年就是十八岁了吧?想过要什么成年礼物吗?”
这么说着,森鸥外的视线却并未看向少年太宰,而是落向沙发的一侧。
皮质扶手上,一条深红色围巾正随意地搭放着,倘若换成普通人,大抵不会知晓这便是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象征。
“……”
少年太宰忽然就明白对方行为的意义了。
——这的确是一次教导,也是给予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接受最优解,成为港口黑手党的下一任首领。
拒绝最优解,叛离港口黑手党这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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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看着森鸥外难辨情绪的面容,最终向后退了一步。
几乎是同时,本悠闲坐在窗边的首领遽然回首,袖中的手术刀化作一道杀气锐利的银芒狠狠掷向少年太宰的心脏——
随后毫无滞涩地穿过了这道幻影。
“……”
森鸥外的瞳孔微缩,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敌人居然并非真身在此”
的懊恼,还是“弟子也算是学有所成”
的欣慰。
门外的守卫撞门而入,森鸥外挥退他们,对着少年太宰的幻影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看来太宰对我那一日对你的教导记得很清楚。”
“是啊,还有森先生故意将我丢在警视厅等了好几个小时的事,我也记得很清楚哦。”
少年太宰跟着抱怨,就好像上一秒没被森鸥外用手术刀捅心似的。
“是吗。”
森鸥外静静地看着他,“那么下次再见,就是敌人了吧。”
“……”
少年太宰忽然陷入微妙的沉默。
根据他的推演,很有可能再过几年森先生依旧是他的同事……也有可能是狱友(他衷心地希望不是后者),但有些大实话不能当着森先生的面说,所以他只能打了个哈哈:“是吗?未必啦。”
多说多错,少年太宰的幻影迅速褪去了,留下被他那一句亦真亦假的答话弄愣住的森鸥外依旧坐在原处。
……未必是什么意思?
对
少年太宰多少带点父亲情谊的森鸥外毫无逼数地感动了:太宰,莫非对他还是有些濡慕之情的吗?
也对,毕竟这些年他没少为太宰头疼,又是给工资又是给大平层,还得忍气吞声被雪名先生误解,都是为了帮太宰圆谎——太宰有所触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
老父亲陷入自我感动,就差呜呼一声“他心里有我”
!
而另一边,催促谷崎润一郎收起幻象的少年太宰脚步迈得快要飞起:“快点快点,我们还有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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