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跟刘云珍母女俩也不例外,她的双手因为经常干粗苯的重活已经变的老树皮一样了,指甲缝里的泥垢怎么洗都洗不掉。
不光是这样,她们已经几天没过饱饭了,这阵子外面粮价飞涨。
以往农场里的劳改饭每人一顿饭还能分上三个窝窝头,勉强能吃饱。
但是从上星期开始,农场里的劳改饭每人每餐只能吃一个半窝头,那窝头小的要命,吃上两三口就没了。
就这样,哪里能吃的饱。
林国安也好不到哪去,前几天他冒雨干活,淋雨感冒没药吃,这会儿头昏脑胀深一脚浅一脚地推着一车石头往前走,一个没看清路就连车带人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32号偷懒不干活?找抽呢!”
边上监工嘴里叼着烟,见林国安扑腾着起不来,骂骂咧咧抽了手上的棍子,抽了林国安几棍子。
林国安疼得不行,赶紧求饶。
“监工我错了,我这就干活。”
那监工骂了两句,才晃悠着走了。
正午烈日当空,刺眼的眼光照的人睁不开眼,林国安推着石头车想起他刚遇到林林萍那天,也是这般的好天气,眼里泪意弥漫,他真是后悔了。
“………”
下午一点半,林棠睡醒午觉,打着哈欠往院子里走。
葛秋霞刚晒了一盆水,喊她过来洗脸。
林棠利索洗了脸,帮着葛秋霞舀了水,到廊下木架子上洗漱。
“嫂子你今儿起的挺早。”
往常这时候葛秋霞得睡到两三点钟才醒,葛秋霞拍拍自己肚子,“这个小家伙儿不消停,闹的我睡不着觉。”
林棠了然点头,上辈子在基地里也有几个孕妇,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就胎动明显,听说晚上闹腾的更厉害。
林棠陪着葛秋霞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晒成黑蛋的林平安提着个竹篓子兴冲冲回了家。
臭小子一路上还哼着歌,葛秋霞看他那么高兴,狐疑道:“安子你喝蜜水啦?”
瞧着嘴巴快咧到天上去了。
“嘿嘿,嫂子,姐,好事儿!”
林平安献宝似的打开竹篓子,露出半娄乱跳的知了。
林棠惊喜坏了,“这么多知了啊!”
知了肉香又嫩,她可馋这一口了。
林平安得意到摇头晃脑,“我就知道姐喜欢吃烧知了,特意给姐抓的。”
哎哟,这个小表弟没白疼。
林棠胡噜下小表弟脑袋瓜,顺手掏出一颗大白兔剥开塞到林平安嘴里,笑盈盈问:“甜吧?”
“甜!”
甜就行,林棠就给林平安小同志指派了一项重要任务——把抓来的知了猴淘洗干净。
“保证完成任务!”
林平安扛着自己的红缨木头抢,“啪”
一下行了个军礼,屁颠屁颠干活去了。
葛秋霞抱着肚子乐了会儿,回屋摆弄昨晚收到的那块白底玉兰花的料子,琢磨着也给林棠裁条新连衣裙。
林平安这回抓来的知了足有一斤多重,这些可不能一下子吃饭,乡下人家过日子讲究细水长流,好东西一口气全都吃没了,那叫败家!
林棠就把知了猴留下来一半,等到晚上吃。
她正忙活着呢,大表哥林平宇骑着二八大杠回来了,手里提着十几条用芦草串成的巴掌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