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
赵都安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怜悯,一个个文字凿入对方心口:
“认命吧,没有别的领,主导此案的只有我,今天的布局,前些日子的危局,也都是我独自谋划,破解。”
“不!
不可能!”
强装镇定,努力保持士大夫风范的张昌硕,脸色突然狰狞:
“你只是个空有皮囊的草包!
除了一张脸,你哪里比我强?!
哪里比我强!”
他破防了!
以他的头脑,从赵都安带队抓捕那刻起,就已明白,对方所说大概是真的。
他只是不愿相信,无法接受,会栽在一個被他打心眼里看不起的“步卒”
手里。
不是输在武力,而是输在智力!
赵都安面无表情,冷静,甚至近乎冷酷地看着对方泄,如同看着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
片刻后,道:“说完了?”
这一刻。
原本张牙舞爪,怒目而视,似要与他拼了的张昌硕突然好似被抽掉了骨头。
眼眶一红,“噗通”
一声跪倒在车厢里。
再也没有了士大夫的矜持与高傲,近乎哀求地说:
“放过我吧,留下我对你更有用,你不是喜欢钱吗,把我丢进大牢,伱一个铜板也拿不到了,留下我,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若非亲眼目睹,赵都安真的很难想象。
一个人竟可以在瞬间,完成态度上的一百八十度转弯。
他摸了摸衣襟,突然有些惆怅,觉得此刻如果点燃一根香烟,才符合氛围:
“其实你我之间,仇怨本没那么大。
只是你太贪心,总以为我挡了你接近圣人的路,才千方百计对付我,甚至搜罗证据,想在殿前将我一击毙命。”
张昌硕老泪纵横,语气卑微:
“是小人错了,是我瞎了眼,猪油蒙心,才……”
“不,你不是。”
赵都安摇了摇头,说道:
“想上进有什么错呢?朝堂斗争,从古至今都不是温情脉脉,是人踩人的游戏,身处其中,被迫自保也好,野心竞逐也罢,既然你我都是玩家,遵守这套规则,又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