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其时……却误以为他有轻薄之意。
那声音道:“世间只有一种关系,可以分担对方一切身心忧患喜乐,业力因缘,包括人身的精气寿元,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阿秋方才还在痛哭失声,此刻却大为窘迫,道:“我,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可……”
她瞧向昏迷不醒的顾逸,心下犹豫难言。
若真如此,即便得以不死,怕亦是违背他的心意。
那声音理所当然地道:“若他对你无情,即便有同心花蛊,此事亦未必成功。
那便是他的天命。
若他对你有情,则是水到渠成,有何不妥?”
阿秋道:“他内心光明正直,以天下为念,怕是不能接受这般苟且偷生。”
那声音洒脱地道:“既如此,不告诉他不就得了。”
阿秋再度张口结舌。
那声音道:“你只需顺着同心花蛊的呼唤,开放你全部身心,与他融合。
你的武功传承自他,真气本就与他同源,而你是女体,而他是男子,天生便有阴阳之分。
此后阴极阳生,天地交融,你们的身心命运均会连作一体,只要你不死,他亦不会死。”
那心中的声音渐渐远去,道:“做不做由你,我言尽于此,且去了。”
洞中的光线黯淡下来,连水声亦似变得遥远。
阿秋瞧着顾逸,忽然又想到中秋宫宴那夜的密室里,顾逸曾经要求她许下的承诺。
她轻轻地道:“我从未不愿意。
我怕的一直都只是,你不愿意。”
眉间的同心花蛊更加灼烫,似在呼唤着她,去靠近顾逸。
她先解除了自己的衣衫,再除去顾逸的,直到两人坦衽相对,再无任何遮掩。
她此刻终于看到,他身上与她一模一样的同心花的印记。
在他心口正中,只有浅浅一点朱色,五瓣火焰纹。
或如那声音所说,他本是无情之人,那同心花对他作用影响微乎其微。
水声似近似远,天地悠远空灵。
她以身体轻覆上他的,双掌再度按住他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