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说:“臣想着,过些日子,回冀州老家去。
刚一直想着要如何开口,方才一路行来,一路在犹豫,心中忐忑万分。”
冯凭闻言吃惊道:“你回去做什么?”
她心提了起来,表情有些害怕:“家中有事吗?”
李益说:“没有什么事。”
冯凭说:“那为何要走?冀州离平城这么远。”
李益思索着没答话。
他抬头看了看姹紫嫣红的□□,心中却没有欣赏的意致:“平城生活的太久了,觉得没什么意思,想去别处走一走。”
冯凭笑说:“你也不是一直都待在平城的吧?怎么会厌倦呢?皇上年年南征北巡,你不都一直在伴驾吗?见的世面也不少了。”
李益低笑,笑的有几分索然落寞。
冯凭说:“你最近在做什么?家里还好吗?”
李益说:“还好。”
冯凭说:“咱们许久没有一处说话了,你要是走了,不是更见不着了。”
李益说:“我最近一直在想,太多,又实现不了,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只会给人带来痛苦。”
冯凭注视着他目光:“你的是什么呢?”
李益感叹说:“我也不知道。
许多事情,纠缠在一起,像一团乱麻。
每日忙忙碌碌,宵衣旰食,却不知为何而忙,想做的事情却又总是做不了。
心里总觉得少点什么,不知足,总觉得两手空空。”
冯凭说:“那你打算怎么走呢?”
李益说:“若是有合适的职位,可以外调,便请求外调。
要是无法外调,便请辞。”
冯凭轻轻拉了他的手,恳求道:“你别走。
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吗?我有时候心里难受,只要想想你,便能高兴起来。
你要是走了,我这心里连个惦念都没了。
你就陪着我吧,别说要离开我的话了,我听了难受。”
他袖子垂下来,遮住了两人的手。
手心都是温热的,肌肤的触感清晰可辩。
两人正默默不语,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冯凭本能地心颤了一下。
李益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震动,他抬起另一只手,抚住了她后背。
冯凭半边身体挨着他肩膀,头抵着他颈项,感觉到他胸膛很热,心跳的很厉害。
过了一会,那脚步声远去了。
冯凭低着头。
两人身体紧贴,手紧握,脸挨的那样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闻到,只要轻轻一扭头,就要吻上了。
但是谁也没有主动去扭头。
都不愿去打破这个平衡。
冯凭说:“咱们难得见面,说点好听的话吧。”
李益低声道:“好吧,我错了。”
李益只是说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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