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游洛城北,偶向宋家东。
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
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偏聚,唇朱暖更融。
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无力佣移腕,多娇爱敛躬。
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声音如一根绣花针,飘出画舫,就着缥缈的月光,在太湖上轻漾。
与此同时,对面一艘小船上,有一三十出头的男子,放下杯中药酒,轻敛了醇酒般的笑容。
好久没有听到这曲儿了。
“乌米尔王子,你喜欢我们汉人的戏吗?”
三十出头的银衫男子问。
“喜欢!”
乌米尔的嗓门真对得起他九尺的身高:“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虞姬虞姬奈我何!”
扑棱棱,江上几只水鸟飞上空。
乌米尔挠挠后脑勺,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喜欢听姑娘唱,可惜赵王爷再也不让漂亮的小姑娘唱了!”
二十岁的乌米尔王子遗憾地干下一大碗蝎子松茸酒。
自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唱戏的小姑娘开始,他再也忘不了。
今晚,本是猛犸,不,是大潼帝国的三王子乌米尔宴请先生赵隽的药酒太湖鱼宴。
两人先论酒品鱼,再说刀法剑法,说着说着,就听到了赵隽年少时候为前朝才子的词谱的曲儿。
乌米尔说:“汉人的文化真是了不得,花鸟是一个画法,山水又是一个画法,同样是歌,有人唱的像蚊子哼哼,有人唱得像太阳花的笑声,乐器也很多,不过,你们最美丽的还是兵法!”
说起来,赵隽并不是他乌米尔的师傅。
赵隽是太傅。
怎奈比赵隽小四岁的火炼太子自觉没有半分输给太傅,从不买账,这乌米尔却是像个跟屁虫一样,不是随意闯入王府,探头探脑地找漂亮的唱戏姑娘,就是来看赵隽写字画画。
显然,他的目的并不满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