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陆雪弃扬头顶嘴,异常干脆!
“哦?”
临安王似笑非笑,“嫁给了阿恒,还不打算回家了?”
陆雪弃道,“若说回家,我便该住进皇宫,三哥能许吗?”
临安王默然。
王珺道,“陆姑娘……”
陆雪弃拦住王珺的话,断然道,“要我认作王家的义妹,才能被娶做平原王妃,说穿了还是因为我本身不配,是吧?”
她的话语三分冷,七分逼人,森然质问道,“是以为我稀罕你们士族的高门大户,还是稀罕大周的一个平原王妃?前几天逼着贵女下嫁,如今又逼着我向上高攀,端得是好规矩手段!
你们大周、士族,还能再伪善卑劣点吗?若是不能,至少也技艺高超点,老是玩这种不入流的,是侮辱我还是侮辱你们自己!”
她猛然立起,冷笑道,“要阿恒重新封王,我做王妃,那便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年前那士族抢婢,欲逼杀阿恒的事件,明明白白列出来,谁的错!
然后让所有士族,于京城设坛,对天下人,在阿恒面前致辞认错!
第二,暮春东郊,士族马踏平民杀人取乐,清清楚楚说明白,谁的错!
然后让所有士族,于京城设坛,对天下万民,跪地认错!
第三,我与阿恒结为夫妻,一干贵女不知廉耻坏人姻缘,规规矩矩给我说明白,谁的错!
然后让所有贵女,自认不淑,向我认错!”
如此斩钉截铁,石破天惊的话,说得在场的人,包括齐恒,皆是惊骇。
陆雪弃用一种笔挺而昂扬的姿态,半敛了眸子,一时那表情,宛若撕裂完血肉餍足舔血的野豹子,酷烈优雅,于那迷蒙烟雨中,君临天下。
她轻轻地笑了笑,“不肯认错,无有改正,荒淫得令人发指,还要高高在上秋毫不可冒犯,天底下可真有这样的好事!
剿杀不成,就给扣一个王爷的帽子,平日轻慢压制,用的时候一声令下去为你们征战沙场流血卖命!
嫌我出身低贱,便要贬妻为妾,还要去送我和亲!
如今被我施药控制,便送上门的认为义妹,如此反复无常,两面三刀,你们这算是什么欺软怕硬东西!
堂堂王家嫡子,大周的临安王,也跑来充作说客,一齐来当哥,不觉脸红心跳吗!”
这刚才还三哥三哥的叫,娇美可爱,一转眼便毫不留情地斥骂,变色之快,不但毫不拖泥带水,还非常自然痛快。
这普天之下,谁敢这样说出一句半字,何况还是当着面这般训斥,一时间连陆定然和谢筱挥,都变了脸色。
陆雪弃却是上前一步,逼问道,“当初赶出去,自然是师出有名,如今收回来,也不是平白无故!
你们敢重新昭告天下,说阿恒弃王爵,是士族欺人太甚,不是他不忠不孝吗?你们敢昭告天下,我马踏士族,是我替天行道,不是我无法无天吗?你们敢昭告天下,我与阿恒二人结为夫妇,有天地为凭,鬼神为证,大周平原王齐恒的王妃,就是贫贱之身,雍州孤女陆雪弃吗!”
没人能应声,没人敢应声。
陆雪弃轻蔑一笑,质问道,“若齐恒还是那不忠不孝的野种,我还是那无法无天的祸害,我们还是私相授受苟且野合的鸳鸯,那你们拿什么游说,我们如何能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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