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弟弟去吧。”
她还真不给周诺言面子,我跑去厨房给他们倒水,顺便参观何琥珀的新房子,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不得不承认,何琥珀实在是深谙享乐之道的女人,那个华丽得叫人无语的浴室,我想寻常人装修一套房子的钱都未必赶得上她这个浴室的开销。
溜达回来,看到他们剑拔弩张的架势,心想又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坐到周诺言身边去,他自然而然地将我的手握在掌心里。
“你们——”
何琥珀的目光敏锐地扫过来。
“我跟碧玺要结婚了。”
何琥珀把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缓过来,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满不在乎地冲她一笑。
电话响了,何琥珀去接,说了不到两句话就挂了,转身进房拎了手提包出来,我忍不住瞄了下墙上的时钟,都快十二点了,她这个时候出去?
何琥珀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折回去拿了一张病历卡放桌上,“你明天带妈去吧,医生说还有炎症,要继续打点滴。
我要拍戏,不过去了。”
说完,似乎想起什么,又不甘心地补了一句,“反正她就快有一个新儿媳妇了,我去不去也无所谓。”
“有道理,”
我接口,把病历卡拿在手里,“明天我去。”
周诺言默许,何琥珀忿忿瞪我,然后重重摔门而去。
客厅一下子变得安静,我跟周诺言面面相觑。
他拍了拍我的肩头,拿走病历卡,说:“明天还是我去吧,你回去休息。”
我急了,一把抢过来,“都说好了的,我可不想让琥珀看笑话。”
他拿我没辙,揉了揉太阳穴,妥协:“那好吧,明天一起去,我今晚想留在这,要不先送你回去吧?明天九点钟你自己过来。”
“干嘛这么麻烦,都几点了,我回去也是睡觉,在这里不能睡啊?何必跑来跑去!”
不等他答应,我先抓了一个抱枕爬到他怀里。
他只好搂住我,低着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我是怕你不习惯,我想等守信回来,跟他谈一谈。”
“谈遗产的事?”
他点了点头,眉尖微微蹙起。
我抬手抚平它,欲言又止。
他把我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说:“你想问我会不会分一半遗产给守信?”
“嗯,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这分明口是心非,我知道我一定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像我这么不懂装深沉的人,一被切中心理就原形毕露,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我们就快是夫妻了,有些事不该瞒你。
何况你迟早会知道,与其让你道听途说,不如我亲口告诉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守信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
这事我早已猜到,上次在机场与他妈妈通电话,虽然她没有明说,我也知趣不问,但同为女人,第六感不致太差。
“我父亲直至离世前一刻都为此事耿耿于怀,老实说,我对她不能说不怨。”
“可是这些年,你一直在资助周守信,可见你对你妈妈还是很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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