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到孔寅的斋舍门口等了一会,就看见孔寅和吴邦彦师生两亲亲热热地从房里走出来。
这个点儿太阳刚刚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晨的气息。
祝山长和孔寅一左一右陪着吴邦彦往书院里走,吴邦彦时不时对书院中的景物指指点点,再和孔寅谈笑风生几句。
等来到讲堂门外时,吴邦彦看见那棵巨大的桂花树,突然触景生情,走过去在粗粗的树干上摸了几下,感叹道:“这棵树竟然还在。”
祝山长呵呵笑道:“砚之若是上个月来,就能赶上桂花开了。”
吴邦彦颇有兴致地绕着桂树转了三圈,嘴里喃喃道:“我记得有一年,我与同窗玩耍一起爬到这棵树上去,被孔先生知道后,罚我们两个在斋舍外跪了四个多时辰。
那日还下雨,我与另一人跪到最后,人都要冻僵了。”
祝山长吃了一惊,问道:“竟有此事。”
孔寅笑着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吴邦彦也笑道:“那时年少无知,心里也怨恨孔先生待我们太过严苛。
如今想来,玉不琢不成器,若非孔先生严格待我,吴某也不会有今日。”
霖铃一听,好家伙,这个吴邦彦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孔寅折磨成这样还感激他。
世界上真的什么人都有。
孔寅也丝毫不以折磨过吴邦彦为耻,反而呵呵笑道:“砚之过谦了。
圣人云:朽木不可雕也。
如果砚之真是一段朽木,那无论我如何严苛也都无济于事。”
吴邦彦笑着点点头,很自然地收下了这段彩虹屁。
大家一起再往里面走,到了德邻斋的屋外。
吴邦彦走到窗边,透过窗纱往斋舍里面张望。
孔寅在他身边笑着问道:“砚之还记得当年你坐在哪个位子吗?”
吴邦彦指指前排的一个座位,说道:“是那个。”
孔寅和祝山长都笑起来。
吴邦彦问道:“如今的课时也和当年一样么?”
祝山长答道:“大体一致,只是加了几堂针灸医术方面的课程。
这些生员将来在五湖四海奔走,学一些医术对他们也有益处。”
吴邦彦微微皱眉,说道:“岐黄之术学一些倒是无妨,但是否有必要专门开课?以在下愚见,应举的生员还是应当以应举科目为主,切不可因其他学术分散心力。”
祝山长忙道:“砚之说的是,我再考虑考虑。”
霖铃听到这里,忍不住朝身边的柳慈看去。
只见柳老脸色微有不悦,嘴唇也紧抿着。
霖铃心说这也难怪,这个什么吴邦彦一上来就要端掉人家的饭碗,搁谁谁能高兴?
吴邦彦看完德邻斋,又走去对面的闻鹊斋。
因为吴当年在书院时,整个桃源精舍只有德邻一个斋舍,因此他对这个新的斋舍还有些好奇。
他走到斋舍外面时,一眼看见写有“闻鹊斋”
三个字的匾额,忍不住问道:“闻鹊斋,这个名字是谁取的?”
岑观忙说:“是在下取的。”
吴邦彦不语。
祝山长看吴邦彦的表情有些微妙,忙问道:“怎么,砚之觉得这个名字不妥么?”
吴邦彦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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