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
任凭风吹雨打,赏玩采撷,花都只会被动受着,天性使然。
可怜见的,怪不得师父说他若是化形成人,还需教导指引。
原来她的功用不在教音律一途,而在教做人?
月昭重新点燃自尊心。
可他天分如斯,修为深厚,做不了多久的人,就能飞升成仙了吧。
如果被做人那些繁文缛节束缚,成仙又有什么自在,况且她听说神仙最是逍遥不羁,随心所欲。
于是开口问,“你们花草,任人触碰没有不适吗?”
瑾珵想了想,自他开了灵窍之后,见的最多的便是师祖与师父。
在琴室里,有时会被师父摸摸叶子,有时会被轻抬花萼观赏。
彼时他遭逢天雷所伤,直不起腰,她还握了他。
那般亲近他只感觉到欣然爱护,欣然微笑着说“没有不适,徒儿很喜欢。”
原来是这样,花跟人果然还是很大有不同的,虽然月昭没当过花,但她决定尊重。
月昭又想到了寻苓,他对所有人的触碰都是一样的喜欢,竟惹了寻苓师姐的不快。
可他若有一天为了展露相同的亲近,对所有人也…
这一苗头得掐断。
月昭正襟危坐,“瑾珵。”
瑾珵抬头看着她。
“你初做人有些道理不明,人不像花草,不一定都喜欢近身触碰。
你需得掌握分寸,免得挨揍,尤其是女子。”
“为何?”
月昭拿着鼓槌敲了敲手心,引经据典: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你喜欢别人碰你,那是你的喜好。
但你不要随便碰别人,别人可能会不高兴,当然也可能会高兴,总之你得斟酌着点。”
“如何得知那人高兴不高兴?”
“与人交往多了,你自会懂。”
瑾珵还是思索。
“起来吧,明日一早,到花园等我,我教你攻击法术。”
“是。”
月昭也起身,整理了身上的丝绦。
走在前面,行至小径尽头分叉路,她状似不在意的说,
“以后我生气,你躲着点。”
她可不想当玉笙山第一个杀徒证道的。
今天自己暴起的时候,气势能把同门杀了。
以后要是到了走火入魔、经脉尽碎的境地,吸食同门灵力还不是轻而易举。
月昭踢了前面的枯叶。
多年修炼压制无果,药又不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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