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隐蔽,街道上往来不绝的商贩挑担吆喝。
市井混杂,行人匆匆过往,一穿常服之人推开此门进入。
喧闹声盖过了木门吱呀,未有人注意到这里。
通过幽黑的长径,一路进入甬道,豁然见一座殿宇坐落在此,抬头见到一块木匾悬挂在屋殿的正中央,写着三个大字,
“望秋楼”
长久立于启月街,江安城中最为繁华之地的望秋楼,迁入了此毫不起眼的地方。
从门口进入到里间,每一卡口处,必要经过一轮盘查。
劲服黑衣之人到处都是,那人不语一言,只快步小走。
等到了大殿之内,那人垂着头,上报道:“皇宫内的线人来消息了。”
“圣上一直囚禁于景祥宫内,夜间咳嗽不断,身体每况愈下。”
台上最高处之人挥了挥手,来人立时退下。
“这邓铭鸢学得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得不听他的,可真是…”
何晏屿一语未毕,凌景逸抬手止住,他缓缓走下高台,立于厅室之内。
现如今,江安城内各方势力割据,邓铭鸢得天子近臣之便,挟持了圣上,堂而皇之地入主皇宫。
美名其曰,协君理事。
何晏屿愤愤地垂了下手,他们这些不愿投向邓铭鸢的人,全都被打压削弱,乃至流放。
有些连性命都不保。
何晏屿想到这些顿时怒火中烧,为那些惨遭邓铭鸢毒手的之人,感到痛惜。
好在凌景逸早早窥悉局势,早已转移府邸亲眷,纵使邓铭鸢在江安城中只手遮天,也无法拿他们如何。
不过…若是邓铭鸢真的登基为王,他们就算到天涯海角,也怕是不行。
何晏屿心下慌虑,转念一想,凌景逸多年来隐匿自己望秋楼幕后主人的身份,必定有对抗邓铭鸢的办法。
他对着凌景逸道:“现下当如何。”
凌景逸走至屋外,四方的院子只有头顶的一片天,阴风恻恻,不知从何处吹来,凉得刺骨。
他伸出手搁在池边的栏杆上,五指逐渐缩紧,眉目间有浓浓的散不开的愁绪。
“噗。”
凌景逸呕出一口血来。
鲜红落在澄净的水面,瞬间融开,化成一滩丝缕。
何晏屿听到动静,赶忙上前来,见到凌景逸嘴角还残留血迹,他吓了一跳,“邓铭鸢又派人来了?”
“听我的,这段时日,你先别出去了。”
何晏屿眉头紧皱。
邓铭鸢对他们穷追不舍,凌景逸隔段时间便会出去,还总是到一个地方。
邓铭鸢摸透了凌景逸的踪迹,在沿路埋伏了不少人。
每次必定要与那些杀手战上一回,凌景逸身上新伤加旧伤,添了不少。
凌景逸摆摆手,从怀中掏出帕子,拭去嘴角残血。
段辰似乎都已习惯了凌景逸的不告而别,他一醒来脑子混沌,等待记忆渐渐清明后,他立时就掀被下床。
腿抬得过高,不小心扯到痛处,忍不住嘶了一声。
回想昨夜,虽有痛意,但总归还是舒服的。
段辰揉了揉腰,眼眸不自觉地向下垂去,忽得,瞥见桌子之上有一小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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