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的面色忽然变得凝重,压低声音道:“因为皇兄。”
“皇兄发现了皇后给熹贵妃下毒之事,还牵出了纯元皇后之死。”
云氏大惊:“嬛儿?”
“长姐让皇上知道了吗?”
允礼点点头:“从前皇兄便知道皇后并非面上那般贤德,可他从未料到皇后竟这般毒辣。
害了一个纯元皇后还不够,还要来害熹贵妃。”
玉婧冷笑:“皇后手里的阴私又何止这些?”
“皇兄将皇后的宫人皆交由慎刑司拷打,吐得也差不多了。”
“所以,皇上是为了这事召王爷入宫?”
云氏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正是。”
允礼叹息道,“此事让皇兄震怒,又有太后从中阻拦不可废后,皇兄实在郁结于心,才会召我入宫与他饮酒。”
“皇兄说,他愧对熹贵妃。”
云氏戚然道:“宫廷纷争从未停歇,皇上终于知晓嬛儿的苦了。”
话已说到这份上,玉婧也不好再指责允礼,便问:“孟静娴如何了?”
允礼一听到孟静娴,又是尴尬又是气忿:“凝香阁的侍女来报,说她病了。”
“又病了?她这病怎么说好就好,说来就来了?”
玉婧属实郁结。
云氏淡淡开口:“她既病了,你身为福晋就该去关怀一番。
臣妇初登王府,也要去给侧福晋请请安才是。”
玉婧会过意来,笑道:“母亲说得极是。”
二人便往凝香阁去,允礼跟在后面,云氏转头对他道:“王爷身子抱恙,还请回去歇息,青青这里自有我照看。”
凝香阁里,孟静娴正喝在药,一听到嫡福晋和甄夫人来了,登时如临大敌。
玉婧径直进来,抬手让闲杂人下去,方皮笑肉不笑地问:“孟姑娘又病了吗?”
这句“孟姑娘”
让孟静娴面上一白,暗暗地咬牙说不出话,锦瑟只得回:“侧福晋是今早受了凉。”
玉婧不说话,直直地打量着孟静娴。
她的底细自己都一清二楚,就只看着她宛如跳梁小丑一般演戏。
“臣妇给侧福晋请安。”
云氏上前一步,“听闻侧福晋自幼体弱,好不容易到了王府方才好些,如今好端端地又病了,定是做嫡福晋的疏忽。”
说着嗔怪玉婧:“你虽有了身子,可王府诸事都还在你手里管着,可不就怪你?”
玉婧连连称是,孟静娴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不想云氏接着道:“侧福晋见谅,玉婧是我教养的,臣妇不比国公夫人教女有方,她做嫡福晋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侧福晋见谅。”
“你!”
孟静娴终于撑不住,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孙大夫很快被请了来,上前细致诊看一番,方起身禀报:“侧福晋本就心气郁结,好在这口血吐了出来,再吃几剂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