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真的很奇怪,瓷片都碎成渣了,怎么可能黏的住。”
“对不起。”
“烦死了,就知道不停的道歉,你说一千一万句对不起能改变什么。”
穆弯弯含糊不清的骂她,“怎么会有人这么蠢,好好的站在那也会突然打滑,简直莫名奇妙。”
江心低着头,长发滑至面前,遮了她此时的表情,她的确很蠢,从小到大经常好心办坏事,有些她本不想做的事,却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诱因引导她去做,得了夸奖她会默默告诫自己不要骄傲,被人嫌弃她晚上握拳给自己打气,天知道,被骂时她也很生气,但是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莫名生出的善良和自我安慰。
就像今天的事,她见到穆清烨,清他眼神中的漠然,自己难过的像是天都要塌了,进到屋里,她只是拘束的站在客厅,抬眼时刚巧瞅见博古架上摆的存钱罐,造型别致可,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她不受控制的走过去,然后脚下突然打滑,摔倒之际带累了上面的瓷器,以及飞身跑来的穆清烨。
她大概就是天生的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
“喂你还哭明明倒霉的”
“穆弯弯。”
穆清烨突然叫她,“你吵的我脑子疼。”
穆弯弯立马下压音量,“哥,对不起,都怪我。”
“道歉有用吗。”
穆清烨用她之前的话堵她。
“没用,但是多说几句对不起能让我愧疚感减轻。”
穆弯弯恍然大悟似的,“原来如此,难怪别人做了坏事都喜欢不停的道歉。”
还真是兄妹俩,说话都那么直言不讳,让听的人觉得心梗,偏偏还挺有道理。
温雅往伤口上撒了药粉,小心的把绷带绑成蝴蝶结,“好了,要是后续你还是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
“多谢。”
温雅了眼还在对峙的江心和穆弯弯,她忍住自己想观后半场戏的冲动,“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穆弯弯一个跨步跳到她身边,“温秘,那个讨厌的女人还没走呢,你也别走。”
江心身子又弯了几分,涌到嘴边的对不起被她咽了回去。
“穆弯弯,到客房去。”
“哦。”
虽然肇事者不是她,但是也跟她把人让进来脱不了关系,穆弯弯心虚的很,生怕他哥秋后算账,“我感觉自己酒意有点上头,哥,我睡了,晚安。”
她干脆利落的放开温雅的胳膊。
穆清烨朝着江心走近,眼中虽没有直白的嫌弃或厌恶,却透着对事物超出掌控的烦躁,“江小姐”
温雅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俯身去收处理伤口后剩余的东西。
“我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在你记忆中是怎么存在的,你又为什么仅凭着儿童时期的一面之缘能认出二十八岁,面容大改的我,我也好奇为什么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会突然跑到那么偏僻的仓库而无人发现。”
“我自己的回忆里,只有穷凶极恶的绑架犯,黑漆漆的屋子,以及当时又渴又饿又恐惧的八岁男孩。”
“你除了在我用铁片磨绳子时突然扔过来一个削笔刀,旁的你并未帮到我分毫,是我自己将绳子割断,用铁棍撬开破旧的窗棂钻出来,我趁着夜色逃出去后在沟渠里躲了一夜,之后得路人帮助回到家里。”
“你到底是凭着怎样的毅力找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男人,还一直亲密的叫我小哥哥。”
江心被他的话压的一步步后退,“不是这样的,我我当时一直在跟你说话安慰你,你难道不觉得温暖吗,我们还约定出来后一起玩躲猫猫。”
穆清烨她的目光有些清奇,“虽然这话很冒犯,但是我还是想说,江小姐,你脑子确定没问题吗”
“八岁的孩子也有起码的智商,我被人绑架了竟然还有心思哄小女孩”
我怕不是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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