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的事平日里年娆都是交给丫鬟去做的,许是最近天热,那小丫鬟生病也不敢声张,硬是强撑了几日,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同屋的小丫鬟才哭哭啼啼求到她这儿。
丫鬟生了病不好请府医医治,都是要强行隔开的,这丫鬟也是害怕,才不敢声张。
年娆听了症状后,心说这就是中个暑,又不是什么传染病,也没让人挪她,赐了几副药下去,隔天就好了。
经过这回,考虑到丫鬟还是体弱,年娆便都是让太监去传信了。
寻雾显然也是意识到了,惶恐道:“没有!
主子……”
年娆霎时心慌得乱跳,嗓子像是被棉花堵住,后背被冷汗浸透,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几乎可以肯定是常乐出了事,否则就算是布尔死了,福晋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一个太监而已,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宫女的待遇好,一卷草席裹了草草安葬就是,顶多再提点她一番。
还不待她理清思路,有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刻,敲门声便响了起来:“年格格可在?”
年娆强压下内心的酸楚,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是她想多了,常乐前几日还好好的跟她传信呢。
抽出一份心神示意寻雾将人迎进来,便见两个人高马大的嬷嬷面色冷淡走到她面前,行了个礼:“格格吉祥,奴才是来传话的,福晋请格格走一趟。”
年娆使了个眼神,寻雾立马会意,从桌上抓了一把银瓜子塞到那嬷嬷手里。
她装出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问道:“嬷嬷可知福晋是有何事吩咐吗?”
那嬷嬷板着一张脸,不为所动:“奴才不知,格格去了自会明白。”
年娆自然知道,福晋派过来的人肯定是无比忠心,可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跟着她走,至少要表明自己的不知情。
见嬷嬷不肯松口,年娆也不多做纠缠,只说:“那嬷嬷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裳。”
这回嬷嬷倒是没有阻拦,年娆绕到屏风后,任由寻雾换上碧色纱绣蝴蝶花卉纹氅衣,脑中片刻不停地思考着可能生的情况。
若真的是常乐出了事,自己近来同她走的那样近,有一番盘问倒也正常。
她当时只想着跟常乐打好关系,能从她那里探听一些消息,倒是没料到如今这种情况。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无论如何,事情已经生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换好衣裳,年娆笑意盈盈走出来:“有劳嬷嬷多等了。”
留寻雾在院中守好后方,那年娆带着怀英跟着嬷嬷走了出去。
余光中她瞥见了后罩房似有太监走动,联想到寻雾说的,年娆的心更是一沉,竟是连她都不通传一声就开始搜查了吗?事态或许比她想的更为严重。
西跨院,无关的下人早已被清了场,剩下的个个噤若寒蝉,脚步声放得极轻。
正房堂屋,福晋面色沉重坐在上,与常乐同院的耿氏坐在福晋下左手边。
常乐房中传出忽大忽小的高亢声,十分痛苦,时不时还夹杂着咕哝不轻的说话声,众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忙着手中的活计。
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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