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模型飞机外壳的色彩已经退了色,周围的零部件也早已用胶水粘牢,若非要说这只模型飞机有什么不同,那肯定就是周身明显可见的裂缝。
被摔碎过,但又用胶水粘在了一起。
向慈小心翼翼地取下放在垫子最边上,她看了看四周,除了墙上还有几张字画,东西几乎都在这了。
“拿下来吧。”
向慈听着声音有些低沉,她没敢往回看搬了凳子便去拆,不过太高太重的原因她有些分心。
正当她非常小心地在拆那些挂画的时候,身后伸出一只大手替她托着那些沉重的挂画,向慈扭过头恰好对上那双复杂神色的眸子。
她从没有见过季砚辰眼里如此黯淡过。
印象里的男人哪怕是在老人的葬礼上依旧克制着情绪,然而却在此时在自己家中,他居然流露出了别人所看不到的那一面。
那双眸子再也不是散着希望的晨起太阳,倒像是秋夜里一轮忽明忽暗的月光,清冷的让人感到悲凉。
向慈莫名想到了他的微信头像,“深海浩劫”
用来形容此刻再适合不过。
季砚辰替她拿下墙上那些挂画之后就没有再动手帮忙,向慈重新回到整理的工作当中,时间不知不觉走了一圈又一圈。
忙活了好一阵,向慈终于从一堆东西里走出来。
她摘下口罩,额前的汗水早已打湿了头,此刻粘粘乎乎都粘在脸上。
她的脸颊泛着红润,脸上的神情是突然工作完之后的松弛状态,她舒了口气这才转身去找季砚辰。
现对方一直坐在不远处的沙上,她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朝对方走了过去。
“你,还好吗?”
向慈站在一边试探性地看他。
季砚辰的眼神盯着书房中央那堆东西,神情凝重看起来情绪并不算太好。
向慈跟他有一样的过去,此刻没说话默默坐在一边。
就当是陪一个完全失控的客人吧,她暗暗告诫自己。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砚辰突然开口,话却让人忍不住心疼。
“可以的话,能不能……抱抱我?”
向慈不敢相信,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居然会跟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换做以往她肯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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