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秀从水中伸出手,温水顺着她的手掌覆上少年惨白的脸,黏的那冰冷的脸带了点湿漉漉的暖。
“我能有什么事。”
关玉麟还是笑笑。
嗓音却涩然喑哑,不似平常,说不出的古怪。
“不过是阿姐一言不发的跑去学堂,又跟着沉临渊那杂碎去他那破院子待到了半夜还不回来……”
“我担心的要死跑去找你而已。”
有着怨气的埋怨被微笑着说出口,关玉麟仍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和姐姐保持着半步之遥。
关玉秀愣在水里,巨大的内疚笼罩了她。
……是她的错。
说到底,去找沉临渊不过也是为了一些旧念想。
既草率、又无关紧要。
不,至少那本书也不是无关紧要。
可那和让玉麟如此担心相比属实没必要。
“对不住,玉麟。
阿姐再不会这样了。”
关玉秀拉住他的衣袖,诚恳道。
“阿姐道什么歉?”
关玉麟哑声。
鼻尖飘过了一丝又甜又腥的血气。
关玉秀瞳孔骤缩,血直往太阳穴涌。
露在水面外贴着湿淋淋衣物的肩膀也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你受伤了?”
她的呼吸不稳。
关玉麟没回答,只是柔声问她:“沉临渊那里好玩么?阿姐这次出门,可如愿了?”
关玉秀因这话怔怔的,有点磕巴:“玉麟……阿姐不是为那个……”
“不是么?”
关玉麟幽幽的问她。
“阿姐之后尽可以随便出门,总归我拦不住的。
迎宾楼也好、春日宴也好,就连那王公贵族的府邸也都可以去啊。”
玉麟说的心平气和,但眼底蔓延着怒到极致的血色。
“玉麟,阿姐只是……”
关玉秀张皇的张了张嘴,想辩解几句,随即低了头,却沉默了。
阿姐只是……想着……
要是玉麟你明知道我的情况。
却还是那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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