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瑶收回了视线,缓和了语气。
“我有事在身,一切能否能回到扬州再谈”
青松和双鲤都在外面,且早些时候双鲤想要进来,已经被她暗中用手势制止。
纵然沈远不舍,一来这里不是能谈事的地方,二来他从明瑶离开后落下了心口疼的毛病,眼下他身体状态并不好。
“好。”
沈远答应下来,只是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道“瑶瑶,咱们的那个孩子还在不在”
他心中还存着一丝几乎不可能的期待,瑛瑛的年龄对不上,当时明瑶确实是怀着身孕的。
明瑶打了个激灵,心头掠过一抹悚然。
思安是她离开后最深的秘密,她一向小心,师兄也帮她做了掩饰。
她目光讥诮的望向沈远,用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皇上以为如何不足三月的胎儿,经过那番折腾可还能保得住”
沈远纵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的心还是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疼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瑶瑶,你准备假死离开前,是否知道自己有孕了”
他犹自嫌不够痛一般,非要个鲜血淋漓的真相不可。
明瑶不闪不避的望着他的墨眸,点了头。
“自然,可是我并不想再生下您的孩子。
人不可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罢”
沈远闻言,只觉得喉头涌上一阵腥甜,他攥紧了拳头,直到指节发白,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至于在明瑶面前失态。
他折身回去捡回了地上的刀鞘,见明瑶移开了视线没再自己,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失魂落魄的离开。
外面还下着小雨,沈远出来后没再穿蓑衣,任由雨滴打在自己身上。
他没走出去两步,忽然用手扶着柱子站定。
来不及拿出袖中的帕子,他呕出了一口鲜血。
殷红的血迹很快被雨水冲刷,无声无息的流走。
他想起了前两日张宴的欲言又止。
沈远自己也知道,切忌大喜大悲,最好要保持情绪稳定。
大概惠妃为了自己多份保障,并没有如交换条件所提到的,帮他彻底解毒。
如今他却有些舍不得死了。
明瑶再次坐上了马车后,并没有再戴上面具。
青松和双鲤都是江玄越替她找来的,跟了她两年多,虽是不知道她的过去,却最是知情识趣。
今日出现在庙中的男子显然身份不凡,青松到被丢弃在后殿的蓑衣,材质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能有的。
显然他跟自家主子有一段纠葛,也是主子这些日子要躲的人。
没想到竟还是撞上了。
“姑娘,前面的路好像不能走了。”
青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您和双鲤妹妹等我片刻,我去问问情况。”
明瑶回过神来应了声,掀起了帘子的一角探身望过去,果然路上有人往回折返。
去问路的青松很快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姑娘,方才的一场大雨,前面的路被坍塌的山体挡住了。
索性不是很严重,听人说最快半日能清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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