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所言,闽霁都懂,但听她口齿清晰、有条有理的狡辩和分析,仍然觉得很受用,隐约可以帮助自己理清一些思绪。
闽霁轻轻说:“起来吧!”
秋色小心翼翼地重新坐好,不敢有大动作,连揉一揉膝盖的举动都没有。
是她自己主动下跪认错,就不能摆出一副大受委屈的样子。
否则不是白跪了?
闽霁接着说:“城中可有饭馆?可有听说亳州人吃不惯米饭的?”
这事儿,秋色上哪里听说?
闽霁也不是真要她马上回答,继续说道:“我觉得米饭好,北地是不会种,还是不能种,或者吃不惯?晚饭不回府里吃了,路上找家大饭馆吧!”
命令传下去后,李破云便行至窗边,问道:“女郎可是要去酒楼了解民生,打探消息?芍药金樽坊如何?此处融汇官商雅士与江湖豪杰,日日喧闹非凡。
“属下去过几次,或偶遇文坛巨擘论道谈艺,或目睹侠客英豪快意恩仇。”
简而言之,高谈阔论和打架斗殴轮番上演,好不热闹。
闽霁明明说的是去饭馆,但李破云自动误解为酒楼。
也是,他们这么大排场,哪家饭馆能招待?
闽霁轻快应一声:“好呀!”
转而又问:“你常去酒楼?将军府的饭菜不好吃吗?”
李破云快点头:“还不如咱军中火夫。”
闽霁宽容地笑道:“好,那就去芍药金樽坊挖来两个掌勺进府。”
李破云劝道:“那不能,恐非佳选。
这芍药金樽坊的菜肴,味浓如泼墨,偶尔吃一顿,倒也别有滋味,但吃多了就容易腻口。
女郎素喜清新之味,不合适,不合适。
若是为长居亳州考虑,不如从侯府调派两个厨子。”
闽霁幽幽说道:“母亲当年可曾调派厨子?”
李破云答不上来,他能知道个屁!
秋色见状缓缓放下车帘子,轻声宽慰闽霁:“都过去了。”
闽霁一时之间愁绪满怀,缓缓叹息:“是我糊涂,厨子能换,风月也能换吗?亳州的风都格外凌厉。”
芍药金樽坊门庭若市,喧腾鼎沸,门前簇拥着众多百姓围观。
秋色傻乎乎地说:“声浪充盈绕梁栋,想见佳肴味醇浓。”
李破云煞风景地纠正:“听这声浪,得是打架才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李破云的判断基本正确,但不是打架,而是申冤。
人群中间是一位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老翁,他手牵一瘸腿稚童,径直挡在一名锦衣玉带的少年面前。
老翁口沫横飞,唾星四溅,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庞扭曲成一团,扯着嗓子哭诉:“俺这娃儿,生生被人整成废人了!”
老翁瞪圆了眼睛,嗓门儿震得旁人耳朵嗡嗡响。
“慕容家大善之家呀,可是您那未过门的小婆娘,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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