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源,一会你莫要拘谨,今我三人不分尊卑便来辩一辩这盐危!”
“如此正好!”
夏牧仁笑道,“牧朝,今日你是主,便起于你罢!
你以为,大华盐危源起于何?当如何解?”
夏牧朝从主位起身,行步至两客首座间,冷声道,“今之盐危,非是天灾,实人为也。
大华子民八千万,今年海盐产四十八万石,砂盐产一百四十万石,足可供五口之家每月一斤之需。
而如今,各地盐市竟无盐可售,盐商却囤积居奇趁机哄抬盐价十倍不止,统购律名存实亡。
都城坊间一斤海盐要价三两银,砂盐更甚,小富之家尚不能足量敷用,平常百姓是怎般境地?是以,解盐之危,首控其源,从盐场出盐至盐市售卖,通程严控,不使流向商贾富户,民众执籍本到盐市限量购盐,如此,盐荒之危当可解矣。”
言毕,夏牧朝脸上竟有一抹难以察觉的隐忧。
();() “重病不可用将养之法”
,夏牧仁起身道,“解这盐荒之危当快必快,依你言,就算事成只怕也要拖上两三年。
大华在册兵丁及衙役二百二十万,可供调派不足三十万,大小盐市近二十万,这点使役实是杯水车薪。
我所谋者,亦是控源。
其一,加派探矿人力,加置盐场,加量炼盐,加速配盐。
其二,收民间之源为我所用。
对坊间盐商富贾,当刀斧挟身,重利相诱,迫其加量降价售盐。
从者以重利,抗者以重典!”
夏牧朝听完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使役不足可先济重缺。
今大华盐荒遍及各大郡府州县,绝非短期可解,三年事成已算速效。
各地盐商富贾多与地方官阀勾连,其中不乏皇甫、公家两家扶持,更有厥国、冼马国皇亲贵戚。
贸然行事,恐起战端。
此外,扶持盐商靠山岂止皇甫、公羊,连一向忠心的百里氏、诸葛氏亦有不少人涉事其间,要说刀斧挟身,两位老王爷会作何想?”
“对待盐商自当区别对待,不可一视同仁。”
夏牧仁回道。
“断不可如此!”
夏牧朝沉声道,“如今局势不稳,此时不宜授人以柄,激发矛盾。
朝廷制衡各方本已如履薄冰,王兄此举不异于投石,一旦冰裂,后果可堪设想?此危远甚盐缺之危!”
“对盐商区而待之,与其说激化矛盾,不如说是使其内生矛盾。
制衡之道,破其平衡,另立平衡。
盐缺之危如不能即时解除,民乱必起。
治盐荒犹如去腐朽之肉,只要下刀力道、方位精准,腐肉当可去。
如不能快刀割肉,任其发展,必病及全身不可治矣!”
夏牧仁争锋相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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