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昭二十三年,冼马国呼林王叛乱,战败后引兵逃串至大华楚南郡西部的都塔州,占地驻军休养。
楚南将军邬灵宝及驻地将军段飞雁奉命领兵五万合力平乱。
邬灵宝引兵三万正面攻敌,双方激烈交锋。
原本当于交锋后一个时辰从敌军后路,上前夹击的段飞雁素与邬灵宝不合,竟欲借机削弱楚南军实力,迟迟不攻上前来接应,致使楚南军几乎全军战死,而邬灵宝亦在乱中为敌所杀。
士气激昂的呼林叛军转头再攻段飞雁所领的驻地军,驻地军见敌势汹汹早生惧意,竟不战而逃,被呼林叛军追杀殆尽。
此一役,五万败逃的呼林叛军以自损不到八千人竟灭我大华五万精锐之师。
非兵士不如,实败于人之不和也!”
端夫子言及此,深深望向众人,再道,“战场上能活你性命,救你危殆的,非是你亲眷故友,而是你的浴血袍泽。
战时人相和则两利,人互忌则两害。
将和则军威,兵和则势猛,上下一心则战无敌矣!”
();() 端夫子将兵三道说来令诸学子深明天时地利人和之利害,一时皆有所感。
夏承焕站起道,“天地人三材,知之者众而善用者寡,日后若承焕将兵,行军在外必倚天时地利,驻地治内必与将兵人和,不敢忘夫子教诲!”
端夫子瞥了夏承焕一眼,并未理他,接着说道,“为将治军绝非领兵打仗这般简单。
日常琐碎皆无小事。
军士日需供应两米几石?肉菜盐油几何?平时不使兵卒挨饿,战时需保兵卒有肉食可啖,此谓皇帝不差饿兵!
士卒制装帔服、氅子、袍裳、甲衣、铠甲几何?四时变换,不可使骤寒受冻,骤暑受热。
如此等等!
甚至军中厕筹是否足敷用度,都需心中时时在意。
理事巨细,则军心易聚!”
“夫子,事既如此繁复,为一军之将又如何管理得来?事事皆管无异于是事不管。
学生常听将帅无能,累死三军!”
皇甫天纵站起驳道。
夫子看了看他,眼中颇有赞许,道“所谓在意又岂是事事躬亲?安排得当之人理事便了,难不成要一军主将去清点厕筹?治军在束下,下属得力,主将则忧少。”
皇甫天纵执手腆笑道,“是了。
学生误读夫子言语了!”